女职员放好杯子跟茶巾便出去了。林化妈妈看着桌上那两个飘着热气的茶杯,悠悠地说:“心倒是挺细的。”又看看桌上那堆文件,叹了口气。
别这么有钱有势就好了……
刘律师是明眼人,他做律师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见钱眼不开的。想季秋阳对自己也算不薄,便开口帮腔说:“太太,季总有十分的诚意,才叫我来拟这份协议。而且,虽然这里的这些财产数目不菲,可跟傅阳国际的股份来比,也只是九牛一毛。所以,您不必太过谦让。据我所知,季先生的身家非常清白,他应该是想通过这种行为来表达对另千金的重视。”
这还九牛一毛?林化妈妈捡了个词听进去,心里更没底了。都说嫁入,豪门有那么好嫁的?老公好,公公呢?婆婆呢?再有几个兄弟姐妹媳妇妯娌,林化这样的软柿子,还不被挤兑成了果酱?清官还难断家务事,那个季秋阳少言寡语的,真要遇到家里人轮番上阵,他能抗的住?
她就更难下决心了。
季秋阳带着季明诚过来,是十分钟后。季明诚进来后,季秋阳便带着林化出去,留下两位老人还有刘律师在会议室,不知道谈些什么了。
林化被季秋阳到楼顶,靠到栏杆处。
“透透气。”季秋阳说。
林化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往楼下看。
秋天了,树叶的颜色斑斓了许多。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已经偏西,风挺大的。季秋阳从后面抱住林化,下巴搁在她头顶。
“你干嘛弄那个协议啊?”林化问。
“急。”他说。
“急什么呀?”
“结婚。”
…………昨天,好像有谁说了可以等。
他拿起她的手。她手指上有两个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剩下一点红印。他用拇指搓搓,低声问:“怎么弄的?”
“鱼刺扎的。”她说,“那天洗鲫鱼,不小心。”
“以后,别做了。”他把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吻。
“哦。”她说,靠进他怀里。这样微凉的天气里他身上是最暖的。
两人这样靠了一阵子,林化问:“我妈不同意的话怎么办?”
“会说服她。”季秋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