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起来,她没抬头,伸手摸了过来,把手机送到耳边,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那边是短暂的沉默,接着季秋阳的声音传来:“不舒服?”
听到他的声音,林化心里忽悠一阵虚,说话声不禁弱了下来,说:“没有。”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一起吃午饭。”
他们约的餐厅离公司稍远,价格偏高,很少有同事会去。林化去得晚,季秋阳在坐在那里打电话,菜已经上了。
林化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用口型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季秋阳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眼前是一份商务套餐,煎牛排配着几块烤蔬菜,还有罗宋汤跟水果切块拼盘,大写的营养均衡。林化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到嘴里,埋头悄无声息地咀嚼着。味道有些淡,但也无所谓。
季秋阳低声说了句:“爸爸再见。”林化愣了愣,不免抬眼睛看看他。他把手机搁到桌上,顺手拿起黑椒酱汁浇到她的牛排上,解释说:“怕耽误你上班,就先点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很好呀。”她小声说,牛排七分熟,一刀下去红色的汁水淌出来,嫩得很,她一刀一刀切着,没什么食欲。
“上午发生了什么?”
他这一问,她顿时委屈起来,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他:“如果有人临阵脱逃了,你会怎么看她啊?”
季秋阳沉吟片刻,却反问:“工作上出问题了?”
林化憋憋屈屈地说:“嗯。”
“觉得辛苦,就辞职。”季秋阳淡淡地说。
林化吸了口凉气,抬起头看他。她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地建议她辞职。她固然也很想辞职,可也还有几个不辞的理由,她有心想把几个理由说出来,想知听听他的建议。可她还没开口,他的一句话让她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养你。”他说得气定神闲。
林化手里的刀叉掉了,脸憋得通红。
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过来,把咖啡放季秋阳面前,说:“先生请慢用。”
林化呆呆地,看着季秋阳微笑着对服务生说谢谢,看着服务生把咖啡放到她面前桌上,对她说:“小姐请慢用。”,看着服务生拿怪异的眼神看她然后离开,看着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她,低声说:“吃饭。”
她抓起刀叉埋头把那块牛排吃了,至于是味道怎么样,半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