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嫣坐在颠簸的越野车后座,双手紧紧捂住发烫的脸颊。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却丝毫无法分散她的注意力。
太丢人了。。。
她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不被这两个男人影响,可赵明远方才的模样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凌乱的额发垂落在眉骨,青黑的胡茬蹭过她掌心时粗粝的触感,还有作战服领口露出的那截晒成小麦色的锁骨。每一处都像是照着她的审美精准雕刻的,连沾着血迹和尘土的样子都性感得要命。
"颜嫣?您没事吧?"前排的小护士担忧地回头,"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她慌忙用手扇风,却扇不散脑海里那个极具侵略性的身影。赵明远俯身时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沙哑的"听话"两个字像带着电流,此刻还在她耳膜上嗡嗡震颤。
最要命的是,她居然可耻地发现,自己就吃这套。那个向来精致优雅的男人突然露出野性的一面,反差大得让她心跳失控。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被他摩挲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硬茧的触感。
完蛋了。。。
颜嫣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绝望地意识到,她自以为是的控制力在这个男人面前不堪一击。
哪怕知道他和陆臣明争暗斗,哪怕清楚他那些小心思,可当他用那种眼神看过来时,她还是会像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方寸大乱。
陆臣站在原地,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卫星电话的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望着颜嫣仓皇逃开的背影,她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发梢扬起的弧度都带着羞怯的意味,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反应。
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他抬手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间尝到一丝苦涩。理智上他比谁都清楚,颜嫣心里始终装着过去,每次看他时那种礼貌而疏离的眼神,就让他明确她对自己没兴趣,但是逗她又很有趣,也会害羞。
可偏偏。。。
他在心底自嘲。三十八年的人生里,从华尔街到陆氏集团,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偏偏对这个生过四个孩子的小女人着了魔。更可笑的是,这种近乎青春期躁动的占有欲,居然在这个年纪才姗姗来迟。
远处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赵明远的私人航班正在滑行。陆臣突然冷笑一声,重新戴好眼镜。
既然放不下,那就各凭本事。
上海赵氏医疗顶层的vip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齐司礼躺在病床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苍白的皮肤上。他的嘴唇干裂,即使在昏迷中仍时不时翕动,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赵明远站在床边,手里拿着刚换下来的冰敷袋,眉头紧锁。
"珠珠……别怕……"
齐司礼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可赵明远还是捕捉到了那个名字。他俯身凑近,听见男人在梦魇中挣扎:"爸爸在这儿……"
都烧到说胡话了。
赵明远啧了一声,转头对护士道:"再加一剂退烧针。"
赵母推开vip病房的门时,晨光正透过纱帘在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