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龙亭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金红。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斜倚在祭台左侧,刀身的血痕已被擦拭干净,却仍留着潼关城墙的刻痕、开封巷战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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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抗虏军一路走来的勋章。祭台中央的灵牌上,“抗虏军阵亡将士之位”
九个字由周益用修灵笔题写,朱砂的痕迹里混着龙脊碎片的粉末,在曙光中微微发亮。
诸将的甲胄在阶下排成整齐的方阵。赵猛的战锤放在脚边,锤头的凹痕对着灵牌的方向;燕红叶的灵脉弓斜挎在肩,箭囊里插着支从未射出的银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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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牺牲的潜龙队员准备的祭品;其其格的银狼旗半卷着,旗角的血迹与祭台的红毯融为一体;周益的算筹在掌心无声排列,竹片的红光与灵牌的朱砂产生共鸣,像在清点牺牲的人数。
李火旺的狼头护腕在焚香中泛着暖光。他从祭台拿起第一杯酒,缓缓洒在灵牌前的青石上,酒液渗入石缝的瞬间,竟冒出细小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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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下的灵脉在回应。“潼关的雪,开封的血,”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龙亭回荡,“弟兄们没能看到胜利,但我们替你们守住了河山。”
周益的祭文在此时展开。羊皮纸的边缘泛着焦黑,是昨夜从元军督战队的火盆里抢救出来的,上面的字迹却苍劲有力:“元廷暴虐,四等为制,灵脉为奴,生民涂炭…
抗虏军喋血千里,斩将夺城,非为功名,为华夏之正朔,为百姓之生路…”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算筹在掌心捏出红痕,“今开封光复,告慰英灵,愿随我等北上,直捣大都,碎灵台,焚龙脊,还天地清明!”
赵猛的战锤突然重重砸在石阶上。“俺赵猛代山东战死的弟兄们起誓!”
壮汉的吼声震落檐角的露珠,“不把元军皇帝拉下马,俺就死在大都的城墙上!”
他从怀中掏出块染血的麻布,那是他弟弟的遗物,当初在淮河防线牺牲时,手里还攥着这块准备做鞋底的布,“这仇,必须报!”
燕红叶的银箭被供奉在灵牌左侧。女将的指尖划过箭杆的刻度,那些记录着水位、风速的数字,此刻都成了潜龙队员的墓志铭:“水路军的弟兄们,”
她的声音带着水纹般的颤抖,“你们没能看到开封的朝阳,但潜龙队的旗号会插上大都的城门,用元军的灵脉炮,给你们鸣响收兵的号炮。”
其其格的骨笛吹起草原的安魂曲。旋律里没有战歌的激昂,只有风拂牧草的低回,银狼旗在笛声中缓缓展开,旗面的狼头仿佛在凝视灵牌:“草原的雄鹰会带着你们的魂回家,”
女将的弯刀指向北方,“那里有不落的太阳,有自由的风,再没有督战队的皮鞭,没有‘四等’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