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跑不出去。
“我跟你拼了。”
剩下的这个祭司猛的一转身,扭过头来表情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奇怪的人。
看着他咽了口唾沫,羊皮人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给自己壮胆。
果不其然,当撂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很坚决,却又听得出来几分的心虚和胆怯。
“哦?怎么不跑了?你刚刚那么着急忙慌的是想去哪儿啊?”
他又咽了口唾沫,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如同绷紧后释放的弓弦,从衣服里面带出来一把短猎刀,猎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那怪人的咽喉。
“这是你们这座城市的什么习俗吗?我每一个人都喜欢把自己带的刀子给藏在衣服里呢,虽然也不得不承认这么做可能会打出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也得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啊。”
这话在那年轻的祭司听来像是嘲讽,又像是教训,他心里默念着,一会儿你就不猖狂了,眼看着自己的刀刃直直的刺了过去,下次绝对能给对方的喉咙捅一个对穿。
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身影好像动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动。
他的猎刀刺空了,这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一项技能,可在他的眼里,自己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动。
不对,不是刺空了。
是刀尖在距离对方脖子还有不到一指宽的地方,诡异且毫无征兆地停滞了,好像是刺入了一块儿透明的凝胶状物体内,这股感觉难以言喻,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底里涌上来的是一种恶心的意识。
“怎么样,年轻人?是不是超出了你的认知?万万没想到呢?”
哪怕他是一个祭司,经历过帝国那些对于祭司专门开设的奥术教学,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基本认知,方才那股刚刚转移过来的拼一把的气势顿时又基本消失全无。
“到我了。”
祭司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个虚影,可那人明明还站在原地。
下一秒钟,他就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眼前所站着的那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也就是说自己刚刚所看到的其实只是他动身之前留下的一个虚影,而那个人的动作已经快到眼睛已经无法成功的捕捉。
几乎是连贯的瞬间,这位祭司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一凉,这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触碰到了。
两根冰冷的手指就这么随意的,轻轻敲击在了他的后颈处,真的只是轻轻的敲击,除了刚开始感觉到了一下碰撞,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更不存在疼痛。
还有另一种感觉愈发的强烈,是一种冰冷,那个触碰在自己身上的指尖传出来的。
“呃……”
从他的喉咙深处艰难的挤出来了最后一次声音,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刚才还紧握着的猎刀,从他完全麻木的手指间滑落,“当啷”一声掉在石板上。
眼前的视野开始疯狂地旋转、破碎、坍缩,石板地面、身旁墙壁、搬出建筑物,窗子里透出昏黄灯光、自己面前的那张人脸……这一切一切的景物都扭曲成了抽象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