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满瞳孔缩了又缩,最终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想去深究老皇帝忽然之间抽哪门子的邪风,让她回家去省亲,她只是知道,她即将踏入那个冰冷到无情的府邸。
还真是悲催,明明才刚想起来,便必须要去面对。
无奈叹气,转眼朝着车窗外看了去,本想借着旅途的美景缓解一下沉闷的心情,却不想一阵热风扑面而来,一阵浓浓的黄土高坡气息,呛的她直咳嗽。
“咳咳咳……”花月满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近处是一片高低不平的土坡,放眼远处是起伏不均的土坡,也就是说根本没有所谓的美景,除了土坡还是土坡。
“太子爷,就算您不愿意陪着我回去省亲,也犯不着这般吧?”她绷着脸转回头,指着车窗外的一片土坡。
刘默挑起眉梢,笑的婉然好看:“若是不走这条路,你又怎么能这么快醒过来?”
花月满一愣,摸了摸额头上撞起的大包,一口恶气涌上心头,特别想喷他一脸血,感情刚刚她被撞醒也是他的‘功劳’啊!
刘默笑着又道:“既然敢于闯祸,事后就要勇于承担。”他说着,长指一点,“这一点,你身边的宫女倒是比你懂事得多。”
花月满顺着他的所指讶然回头,这才看见了还跪在马车上的七巧,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这丫头浑身大汗,身子狂抖。
本是想问七巧自己到底又怎么惹着那阴人了,可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花月满叹了口气,转回身子的同时,扬起了一脸狗腿的笑容,往刘默的身边蹭了蹭。
“太子爷教训的是,臣妾知道错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主要是让刘默消气,让七巧解脱。
刘默放下茶杯,双手环胸,将她刻意讨好的笑容尽收眼底,语气悠然:“错在哪里了?”
花月满眼珠子一转:“哪里都错了。”鬼知道她错在哪里了?!
刘默低低一笑,漆黑的眼慢慢卷起了宠溺的温柔。
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讨好的低声下气不过是为了帮她的丫头开脱,可他就是莫名贪恋着她那浮夸的奉承,和刻意的讨好。
虽然他没说话,但眼底流露出来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缨络咬紧双唇,一抹浓浓的嫉恨挂上眉梢,她怎么也没想到刘默口中的惩罚竟然是这般的,走几个土坡,听着那个贱女人说上几句讨好的话就这么算了。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宠溺无边!
感觉到一双憎恨的目光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花月满诧异回头,猛地瞧见苏缨络怨妇一样的坐在对面的软榻上,惊的脚下一晃,差点没跌进刘默的怀里。
这妖精怎么也在?
七巧无奈的直想抚额,所以娘娘,您是一直没发现苏姑娘的存在是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该死的巧合总是这么要命
憋屈两个字对于别人是形容词,但对于现在的花月满来说却是现在进行词。
还算是宽敞的马车里总共四个人,却没一个肯说话的,安静的委实诡异。
刘默泰然靠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卷,苏缨双眼含情,面颊羞涩的望着刘默发呆,七巧畏畏缩缩的挤在花月满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花月满无语又无奈,四个人相对无言,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难道都不觉得尴尬吗?
拉了拉七巧的袖子,小声道:“七巧,咱们剪刀石头布吧?”
七巧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撇着刘默,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娘娘,您还是直接把奴婢给剪了吧……”
太子爷在这里正襟危坐呢,她是不想活了吗?还剪刀石头布?!
花月满叹了口气,无聊的转头探出了车窗,看着那早已不再是黄土高坡的绿柳成荫,眼神慢慢变得呆滞。
人在无聊的时候难免总会胡思乱想的……
她始终想不明白司慕冉为何当初不与失忆的她相认,是怕她不相信?还是觉得解释起来麻烦?可毕竟当初相爱的那般轰轰烈烈,怎能是说不解释就不解释的?
难道他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觉得怕解释清楚了之后她会跟着伤情?毕竟她和他是被棒打了鸳鸯,而她更悲催的是又嫁给了一个阴人当媳妇。
刘默虽一直在看着手中的书卷,余光却将她所有乍现在面颊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傍晚十分,队伍停靠在了一处郊外的空地上扎营。
将士们忙着生火搭建帐篷,苏缨络为了讨好刘默拉拢将士,撇下架子亲自操刀,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准备着晚膳。
花月满带着七巧慵懒的坐在小溪边的一块巨石上,任由软绵凉滑的溪水流过脚心,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
七巧望了望不远处的营地,有些心急:“娘娘,不如咱们也去帮着准备晚膳吧,您看苏姑娘多会讨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