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手指从小虫母柔软的唇间拿开,拇指近乎缱绻地抚过那抹浅浅的牙印,有种阴暗中苔藓终于开出了小花的愉悦感。
……过分又贪婪的小狗,似乎并不曾被妈妈讨厌。
珀珥轻咳一声,冲着门口的影子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起床就行。”
阿斯兰吩咐暗棘来照顾他吗?
珀珥微微蹙眉,他觉得不太可能诶……
暗棘有些失望,但依旧跃跃欲试地问道:“妈妈真的不需要吗?”
可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瞳,却在话落的同时,闪过几分沉沉的晦暗。
……小虫母的帐篷里,还有其他雄性的气味。
很淡很淡,几乎要被属于珀珥身体内温暖又香甜的气息彻底冲散了。
暗棘鼻翼微动。
而且,小虫母这种味道下的状态……他很熟悉。
当初他被老师打断四肢,在雪地中一次又一次往山洞口爬过去的时候,暗棘曾嗅闻到过——
温暖,潮湿,甜腻。
是比浮动在小虫母肌理上的香气更加稠、更加浓郁的味道……是妈妈在抚慰自己,不、不对……
如果再加上另一股属于雄性的气息,那么是谁让妈妈这片晨曦下陷入了情动的濡湿状态?
所以,在妈妈帐篷里的人是谁呢?
老师带着阿克戎、洛瑟兰暂时离开了;奥辛站在自己的身后,阿列克谢那个老古板还没意识到他落在小妈咪身上的视线带着热意,尚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是妈妈原来的那群狗吗?
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大块头?两个戴着面具的其中之一?或者是其他的谁……
暗棘神情阴沉,深色的虹膜中聚集着嫉妒、焦躁,甚至还有某种病态的偏执。
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想要掀开帐篷的帘子,可在这股冲动之后,暗棘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或许会让小虫母不喜欢……
那可不行。
不能让妈妈不喜欢。
他就是装,也得装出妈妈喜欢的样子。
暗棘低喘一声,恍若黑暗中冲着敌人龇牙的野兽。
他舔了舔犬齿,紧接着问:“……帐篷里,是只有妈妈一个人吗?”
珀珥下意识仰头,只看到了02优越凌厉的下颌线。
似是感受到了小虫母的视线,幽绿色眼眸依旧潮湿,透着几分小心翼翼高兴样的02低头,与珀珥对上了视线。
但珀珥却不可控制地将眸光落在了02鼻梁,以及唇瓣上沾染的水色上。
那里……
都曾深埋于那片蜜地过。
珀珥小小打了个颤——不是因为冷和怕,而是视觉所传递给大脑的某种生理性的刺激。
他抿了抿唇,有一点点心虚道:“是,只有我一个。”
甚至刚刚话落,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还想再睡一会儿的。”
帐篷外安静了片刻,随后,在珀珥以为暗棘会继续询问的加速心跳声中,他听到了对方有些模糊沙哑的回应——
“那么妈妈,请好好休息吧。”
“如果有什么恼人的野狗来追着舔您,令您苦恼……甚至弄脏床的话,请一定、一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