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没应,她着实是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不多时,城楼上出现了一个行动匆忙的男人,他立在城楼边对江浅招手,大声喊道:“将军!在下乃沧州项城郡守章歆,敢问将军名讳?”
江浅眯眼将他打量了一番,朗声道:“北境江浅,身后乃雁南岭驻军。”
“江浅?”章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二人露出相似的茫然。
江浅也不解释,静静等了一会儿,章歆又喊道:“那将军可愿听我一言?”
“你说来听听?”
章歆竟是从袖中掏了张纸出来,扫了一遍才俯身说道:“我等愿迎将军入城,为将军指明叛贼,容将军行军沧州,但请将军回我三问!”
“你说。”江浅起了些兴趣。
章歆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将军,能否不伤不扰百姓?”
“自然。”江浅回道。
“将军能否不从沧州劫掠粮草?”
“可以。”
“最后,敢问将军,是否战无不胜?”
江浅笑了,抓紧了缰绳极傲地道:“大人大可去打听,雁南岭此三年,何曾有过败绩!”
章歆紧张地搓了搓手,将揉皱的那张纸收了起来,双手扶着城墙道:“还望大人,只携亲卫,入城来谈。”
江浅以手扶剑,声音微冷:“你倒是大方地允了本将军入城,可项城拿什么来换本将军的信任?”
章歆茫然地思索片刻,问道:“将军怕我在城中备了埋伏?”
“何止城中?”
项城横亘于此,就是整个沧州驻军都在后面严阵以待江浅也不觉意外。
万千将士性命系于她一人,她自是不敢不多疑。
章歆好像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复,他挠了挠头,纠结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城楼,留了句:“将军稍等片刻!”
下方,钱无忧稀奇地道:“这郡守,怎么……嘶……”
“一点都不像个官。”阿怜接话,说出了众人的感觉。
江浅点了点头,颇以为然。
前几年她回京,从沧州过的时候,没从中间走,只接触过另一个郡守,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可如今这个,行为举止慌乱无状毫无威严,甚至对话都要看打好的稿子,一把年纪了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相应的沉稳。
要么是演得一把好戏,要么……
不,这个年纪却和表现出来的一样天真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江浅打消了这个想法,同时又觉得他不大配得上“大智若愚”。
没多久,城门晃晃悠悠地往里面开了个小缝,一队人以不大雅观的姿态从里面钻了出来。
章歆为首,趋步来到江浅战马前几步的位置,双手奉上了什么东西。
江浅抬手,身后雁山军皆做出防备的姿态。
钱无忧下了马,上前将章歆手中的东西拿过来递给江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