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瞳孔骤缩,凌虚剑佩“啪”地停在掌心:
“书同文,车同轨……”
“不止。”
荀子突然剧烈咳嗽,袖口染上点点猩红。
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半枚黑子,正是赢子夜今日所用。
棋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却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知道老夫为何留不住这枚棋子吗?”
荀子将黑子按在案上,木案顿时裂开蛛网纹路:
“因为它在自行崩解…就像六公子当时在棋盘上,故意让我看到的那些破绽一样!”
三人骇然!
伏念的圣王剑突然自行归鞘,发出“锵”的哀鸣。
颜路的含光剑泛起涟漪般的波光。
张良的玉坠则直接碎成齑粉。
“记住。”
荀子转身离去时,背影佝偻得像个真正的老人:
“除非儒家存亡之际,否则绝不可与之为敌。”
竹杖点地的声音渐行渐远:“否则…”
最后半句话随着夜风飘散,却让书斋内的烛火齐齐熄灭。
黑暗中,三人听见师叔的青竹杖终于不堪重负,“咔嚓”断成两截。
张良摸黑拾起案上那枚残破的黑子,指尖刚触及就触电般缩回。
棋子内部竟有剑气流转!
这不是警告,而是……
宣诏。
……
临海别院的正厅内,烛火将赢子夜的影子拉得很长。
案几上堆满各式珍宝:
法家代表的《五蠹》玉简、兵家代表献上的陨铁战戈、公孙玲珑精心准备的“白马非马”金绣图卷、杂家许慎编纂的《万物典》……
每一件都堪称稀世奇珍。
“六公子,我等告退。”
法家代表深深一揖,额头沁出细汗。
他身后众人纷纷行礼,退出时脚步轻得如同踩在薄冰上。
兵家代表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那柄曾随他征战沙场的战戈,此刻在赢子夜面前黯然失色。
待最后一人退出厅门,赢子夜随手拿起《五蠹》玉简,指尖一搓,玉粉簌簌落下:
“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吧。”
少司命紫眸微闪,裙摆的银杏叶无风自动:
“这些都是……”
“无用之物。”
赢子夜打断她,玄色衣袖扫过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