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监若还要谨小慎微,那本公子也不必布这局了!”
死士目光一震,重重叩首:“属下遵令!”
赢子夜重新斜倚软榻,闭目轻声道:“让他记住,他不是孤身一人。”
“从他接下这方银印那日起,便是赢子夜的人。”
“我赢子夜的人,怎能畏首畏尾?”
夜色更沉,烛火不动如画。
棋盘上残局未解,执子者唇角,却微微上扬。
……
翌日清晨。
廷尉府的石阶上还凝着露水。
萧何踏着稳健的步子拾级而上,腰间那枚青铜令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十名黑甲锐士!
这是昨夜用六公子的令牌从蒙恬大营调来的精锐,铁靴踏地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值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几个书吏正围坐着喝茶闲谈。
见萧何带兵进来,其中一人“噗”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萧、萧大人…”
主簿宋诚慌忙起身,脸上堆着假笑,“您这是…”
萧何温和一笑,将一摞竹简轻轻放在案上:“劳烦宋主簿,今日我要调阅去岁三川郡的税赋案卷。”
宋诚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个…恐怕要等廷尉丞大人……”
“不必等了。”
萧何的声音依旧平和,却让宋诚后背一凉。
只见萧何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令牌:“六公子有令,彻查积案!”
值房内一片死寂。
书吏们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这个往日任人拿捏的小吏,今日竟如此强硬!
宋诚额头渗出细汗,却仍强撑着道:“萧大人,规矩不能坏啊,没有廷尉丞的手令…”
“拿下。”
萧何轻飘飘两个字落下,身后两名兵士已大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扣住了宋诚的肩膀!
“萧何!你大胆!”
宋诚挣扎着怒吼,“我乃廷尉丞的……”
“你。”
萧何随手点了一名瑟瑟发抖的书吏,“去库房把三川郡的税赋案卷取来。”
那书吏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萧何整了整衣袍,径直走向主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