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惊得他差点跌坐在地。
……
北城。
公叔氏的后院,一个黑影正翻墙而出。
突然,他身形一僵,直直栽了下来。
月光下,一支漆黑的弩箭贯穿了他的咽喉!
而墙角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收起弩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
最惨烈的反抗发生在乐氏聚集的西城。
二十余名私兵持剑拦路,却在梆子响时同时倒地!
他们的影子不知何时已被细如发丝的钢线缠住。
暗河死士们踩着满地蜿蜒的血迹,将还在抽搐的躯体拖进巷子深处。
“乐氏,十七口。”
为首的暗河死士核对竹简,
“还差三个孩童。”
阴影里传来幼儿的呜咽。
……
此刻,萧何正自魏王宫旧址缓步而出。
玄色官袍在夜风中轻扬,腰间定秦剑的鎏金吞口映着冷月寒光。
身后十余名甲士持戟护卫,铁靴踏过青石长街,发出沉闷回响。
行至半途,街角阴影处忽有微风拂过。
“大人。”
一名驿丞装束的男子匆匆上前,低声道:
“前方巷口有流民聚集,恐惊扰大人车驾,请稍候片刻。”
萧何眸光微动,抬手示意:“尔等先去清道。”
甲士们领命而去。
待脚步声远去,那“驿丞”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竹简,悄无声息地递到萧何手中。
萧何展开竹简,借着月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神色未变。
他指尖轻抚过最新那行尚带温热的字迹——
“各氏族均有抗命不遵者。”
“子时三刻,已全部处置。”
“知道了。”
当甲士们回来复命时,萧何已整好衣冠,依旧是那副儒雅文士模样。
“大人,前路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