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柜子里有条薄毯能凑活,谁知将毯子抖开后,盛昔陶不由愣在原地,这毯子莫名眼熟。
就在他发呆之时,客厅里的陆曜山突然猛地叫唤了一声。
“盛昔陶!”
盛昔陶吓了一跳匆忙跑出去,陆曜山竟也迎面跑来,情急之下双方刹不住车,撞在了一起。
盛昔陶吃痛退开两步,皱起眉头:“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陆曜山见到人还在这儿,焦虑的神色一下松开了,他没回答,只是看见盛昔陶手里的毯子,说:“这是你的。”
“我知道。”
不用提醒,几秒前盛昔陶就想起来了。
深蓝色的羊绒毯子,上面有浅浅的格纹,是他从前在陆家的时候经常盖的一条毯子。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毯子已经被洗得褪色,羊绒也掉了不少。
“你留着它做什么?”
他下意识随口问道,却立刻后悔了,因为陆曜山的回答有些肉麻。
他说:“上面有你的味道。”
他看上去十分认真,还伸手搓了搓毯子一角,像是个处在恋物期孩子。
盛昔陶顿时心情复杂,不想在这儿待了,不过后者迅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陆曜山“哇”得一声跑去厕所吐了。
听着洗手间传出哗哗的水声,盛昔陶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索性赶在天亮之前,陆大少终于安分守己地闭嘴躺下了。
夜晚的风偶尔擦过窗棱,客厅里暗下去之后便静悄悄的。
盛昔陶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两眼瞪得像灯泡。
除了今天所有的遭遇叫人辗转反侧,另一方面是,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令人忐忑,在乡下的时候,窗外的虫鸣无论何时都在吵闹难以停歇,来了城里反倒一切都变得十分寂寥。
余光中,陆曜山躺在沙发上,转身的同时垂下了一只手,盛昔陶瞧见他手里捏着的绒毯一角,心气不顺地转过脸去,把头埋进枕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贴上一股热意。
宛若一阵微风在耳后飘荡,渐渐的,那风声急切躁动起来,夹杂着不断攀升的温度,炙热地摩擦着他颈后的皮肤。
“!”
盛昔陶猛地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等视线在黑黢黢的屋里变得清晰,他回过头去的瞬间绿了脸。
陆曜山不知何时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正紧紧地从背后抱着他。
他整张脸红彤彤地埋在他的脖子上,像狗崽似的蹭着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