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做法颇为新颖。
此前,这里文化娱乐活动多为富贵人家包办,办寿宴、办大事时请班子表演,仅限宾客观赏,平头百姓只能在街头巷尾听个响声儿,臆想一番。
如今有官府坐镇、城防兵维护治安,徐氏商行定价实惠,演出开场仅三天,便在大街小巷掀起狂热的追捧。
以前说起女孩子跳舞,那些妇道人家总是脸上现出不屑的表情:“扭来扭去都是给男人看的!不正经。”
那些男人眼睛里也总是流露出艳羡乃至猥琐的表情。
而这正正经经的舞蹈表演,有音乐,有鼓点,有主持人,还有掌声。这些美丽的舞者,她们一段表演结束之后,并没有向在场的某位男士抛去勾引的眼神,而在场的男士也并不能借此机会勾搭某一位跳舞的女子。
因为官府有言在先:“凡是登台表演者,场下的观众一样,人人平等,需要互相尊重。演员以精湛的舞技带给观众美审美和享受,观众也需拿出道德和修养,我们这不是妓院,容不得任何不尊重!”
甚至于小孩子都能哼着演出时的音乐节奏学,两个舞蹈动作,或是如吴钩一般铁血铿锵,或是如嫦娥一般妖娆翩迁。
小葵有幸去看了一场演出,并非以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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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的身份,而是应年轻都尉凌统的邀约。
凌统近日回建业,在军士官学院听大儒讲课后,特意寻了个空闲约小葵丫头:“前两天去看的人都说好,不知道你明天下午可有空闲?”
凌统因个人经历,在情感上颇为怯懦,却总又被小葵的活泼可爱深深吸引。
更重要的是,小葵此前曾对凌统说过交心话:“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就是夫人。你们只看到她光鲜亮丽、与将军和睦恩爱,其实她也有苦恼,我想为她分忧。”
凌统问小葵如何分忧,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小葵答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可能要嫁人了。”
凌统听了心头一紧,红着脸追问小葵想嫁给谁。小葵瞧着凌统那紧张的模样,堵嘴道:“反正不是你!我心里已有决断,只等夫人点头。我这辈子,做什么都是为了夫人。”
听了这番真心话,向来在感情里有些自闭的凌统晕了许久才琢磨出几分意味,这才遵从心意,鼓起勇气邀小葵去看演出。
袁绮绮得知小葵丫头竟有年轻帅哥约她去看演出,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那天晚上,袁绮绮特地留意着小葵什么时候回将军府,也盼着她回来后,能讲讲和帅哥约会的实情。
可小葵压根没主动提半个字,以至于袁绮绮都怀疑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出了错。
袁绮绮也想过,若是小葵和凌统这小伙子互生情愫,倒也正常。凌统性格里虽带点执拗,但他身负血海父仇,旁人未曾体会过他的痛苦,自然不该苛责他的表现。再说,凌统在为人处事和个人能力上都相当不错,且身形高大,算得上英武帅气的年轻小伙子,和小葵丫头配一对,也算是个好选择。
若是小葵有意,袁绮绮很乐意成全她与凌统。
后来袁绮绮私下问小葵:“看样子,我是不是该准备嫁妆了?咱们家要有喜事了?”
面对袁绮绮的贴心,小葵却一脸平静,毫无波澜,摆手否定了这种可能:“夫人是不是误会了?没有的事。我把凌都尉当大哥,他也只把我当妹妹。那徐盛郎将每次回来,不也常给我带好吃的?若按夫人这说法,我岂不是得先嫁给我们这位狗儿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