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似乎就在这个秋日的午后,无声无息地靠着琵琶复宠了,从这一日起,前朝甄远道参奏年羹尧的激情就更大了。
而后妃们,则同时默契地对年世兰和甄嬛这两位传奇宠妃敬而远之,毕竟,这二位之间可谓是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谁也不想沾染半分。
秋雨淅淅沥沥下,陵容、敏嫔、庆贵人以及庄嫔四个人坐在暖阁内,听着韩喜海禀报打听来的消息,好不惬意。
“今儿,皇上在朝上就直接说了年羹尧罪无可恕,摆明了要除掉他的决心,都察院几乎所有御史口风都一边倒向了牵头的庄嫔娘娘,您父亲那边了。”
富察听了,终究还是有些得意的。
“饶她甄家如何,怎么比得上我富察氏!”
对此,陵容和曹琴默是心照不宣的不提醒,皇上的用人一个嘴脸,不用人又是一个嘴脸,富察氏已经有一脉贵极,庄嫔家这一支若真被抬举,也必定是要走在剑锋上的。
韩喜海又道:“还有后宫里,奴才不说,娘娘们也知道,皇上近来除了还见咱们文妃娘娘,就属莞贵人侍寝最多,皇上啊又准她在勤政殿伺候了!”
夏冬春撇嘴道:“可不是么,听说她复宠第二日就给十爷家一个人情,说要给十爷的儿子女儿封爵恩典呢,皇上究竟没答应,只是准许留下一个庄子供先前的恭定公主居住,十福晋和那阿哥也禁在宗人府呢。”
陵容品着茶,勾唇嗤笑,甄嬛自身都难保了,还给旁人卖人情,好在自己早把皇上的心给捧硬了,这一次对允?一脉要更无情些。
“还有,皇上吩咐这个月十七,举办莞贵人册封为嫔的典礼呢。”说罢,韩喜海便不再说话。
“这下可好,皇贵妃在莞嫔手里,怕是有好果子吃了。”曹琴默与陵容对饮,笑得也是意味深长。
夏冬春无所谓道:“能看这一出好戏,这就算不能见皇上的日子,那也是有意思极了!”
待人都散了去,陵容唤了卫芷来吩咐。
“你觉得端妃其人如何?”
卫芷小心回答道:“奴婢除了大节庆,几乎从未见过端妃,印象里大抵都是身子不好的,只是不知为何,她总对莞贵人格外感兴趣。”
“她可是个万事通,不出门,却能将宫中事尽入耳中。”
“娘娘有何吩咐?”
陵容抬眸看她:“她是妃位,论理伺候的人该和本宫这延禧宫一样乌泱泱的,却终日一个吉祥身边,说明什么?”
此言一出,卫芷便明白了,娘娘是要容不下端妃了。
“是,当年时疫,她身边的吉祥也是病得快,此番莞贵人复宠,怕又少不了她的暗中进言。奴婢明白了,一定摸清楚端妃从前的手脚如今都散落在哪里。”
陵容满意而笑:“宫里的这些事需要稳重,交给你去办,本宫最放心。”
留端妃这个病秧子到今日,也无非意在甄嬛和年世兰,年世兰岌岌可危,自己还准备着好角色让甄嬛唱大戏,这两个人一除去,自然这背后的人就留不得了。
十月十七,甄嬛封嫔的册封礼虽然仓促了些,但挺着五个月的身孕,却也算是风光无限了,恰似当年的陵容怀着身孕封嫔。
但时过境迁,比她位低的也就夏冬春一个,夏冬春倒是想称病不去,但陵容带着她一起去观礼,如此,她倒是不必曲礼了。
看着穿着吉服的甄嬛,即便有着身孕还是那样容光焕发,倒是令陵容惊异她这次竟然真没有和皇上闹别扭,就这么迅速接受了恩宠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