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找到的?”
韦毅吞口吐沫,紧张的张口:“他被陆大人,就是二公子,抓了。一直关在皇城司的大牢,二公子差点给他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放他回来了……”
黄柏山当然不敢说他出卖了韦毅的这段,干脆把所经历的事儿删删减减、添油加醋,正好跟姐姐多讨些补偿。
陆进沉默不语,韦毅吓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许久后,陆进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事儿我会再找你。”
韦毅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退着离开正厅。
陆进眉峰挂着霜色,这是陆观棋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以陆观棋的做事风格,他明明可以杀了那人,但是偏要他出来给自己传话,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示威,陆观棋什么都知道,也希望自己不要再有所行动。
陆进的手指叩在案几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倏地眼瞳微敛,紧抿的唇角绷直,冷笑便要从齿缝间溢出,却终究化作喉间一声沉雷似的闷哼。
向来敬重父亲的陆观棋,是变了。
宋清荷和裴忌守在温泉馆的天字五号房里,阿让为他们送来今天的晚饭。
待阿让离开,裴忌小声道:“隔壁那北楚人已经逛了京城两天,昨天晚上来了几个伙计给他送了一些东西,看样子像是什么珠宝玉器、古玩字画。”
“应该快了,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地位,可既然能来大全说明他充当了使节,陆进为了讨好北楚,也会亲自来见他。年底人多眼杂,所以陆进肯定不会在陆府见他。我们再等等。”宋清荷一只手搭在桌子上,她瞥了一眼饭菜,拿起筷子递给裴忌。“你吃吧,我不饿。我去一楼坐会儿。”
裴忌刚想说自己陪着她,宋清荷就先道:“我坐在角落里,换了男装,即使陆进来了,也不会马上发现我,你要是坐那儿,他很容易认出你。”
她说得有理,可是刚发生了被绑票的事儿,裴忌放心不下,他皱着眉毛,在思索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宋清荷站起身:“我不出温泉馆的大门,还有阿让在下面呢,放心吧。”
裴忌点点头:“有事儿您喊一声,我在二楼能听见。”
临近年底,温泉馆的生意格外好,宋清荷找了张角落的桌子,背对着墙,刚好能看到进门和上楼的位置,一清二楚。
她点了盘毛豆和牛肉,慢慢剥着毛豆,不动声色的观察。
大概过了快一个时辰,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陆进和陆年从门口进来,另一个店小二迎上去,询问他们是吃饭还是住店。
在后面的陆年道:“我们是来见朋友的,我们自己上去便是。”
“哎,好。”店小二做出请的姿势,这时一桌客人要结账,店小二便赶了过去。
宋清荷黛眉微蹙,盯着陆进和陆年上了楼,朝天字号房的方向过去。
她立马伸手示意阿让,阿让一甩肩膀上的毛巾,快步过来。
“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宋清荷压低声音道:“你快去告诉裴忌,人到了。”
阿让立马点头,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这边宋清荷用手沾着杯子里的酒往脸上和身上抹了些,然后把头埋到桌子下面,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假胡须沾到下巴和人中的位置。
作用不大,但是总好过被陆进直接看到自己。
然后宋清荷步子踉跄的朝二楼走去。
等她刚到二楼,天字四号房里出来一个男人,就是那天和藏青色衣衫男子一起外出的人,男人直接进了三号房。
紧接着陆年也从四号房出来,和宋清荷走了个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