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问:“为何?”
严慎行沉声道:“定远侯来过,不知道和老爷说了什么,人刚离开,老爷便急召管家传话给陆成业去了书房。再之后,陆成业就好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一切恢复如旧。”
宋清荷想了想:“和定远侯有关的话,我只能想到南枝郡主了。应该是定远侯想要和陆成业结亲,陆进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终是棋差一招,未能得偿所愿,二人相顾无言。宋清荷眸光微黯:“算了,这事儿就这样吧。陆进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们父子失和,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说着,宋清荷抬眸看向严慎行:“我听陆兆松说,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打击之下,陆夫人现在身体大不如前,成了个药罐子,一天三顿药汤比饭都多。这是我送给你的开头礼,以后还会有。”
严慎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目光落在青砖地上,眉头紧锁。
“帮我做件事。”宋清荷道。
得到父亲‘原谅’的陆成业为了向陆进‘表达忏悔’,他立马去找陆兆松,寒冬十二月,他跪在雎尔斋的院子里,求陆兆松的原谅。
宋清荷站在二楼的窗前,冷眼看着。
陆进不会吃这套,可陆兆松会。
裴忌站在宋清荷身旁,道:“他还挺会演戏的,陆进能信么?”
“陆家每个人都有心眼,除了陆兆松。估计他这次又会心软,和陆成业冰释前嫌了。尤其在陆夫人身体羸弱,陆兆松肯定会后悔戳穿坠马真相。”宋清荷道。“成为定远侯的女婿,在陆进这儿成了‘免死金牌’。”
宋清荷关上窗户,懒得再看他做戏。
“明天你帮我送雪莹出府,卖身契我和银票我都放在包袱里,拜托你了。”
裴忌点点头:“我一定安全把她送到那户人家。”
出乎宋清荷意料的是,陆兆松并没有因为弟弟这一跪而出去见他,反倒是让小厮出来传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让陆成业先回去。
陆成业冻得瑟瑟发抖,结果陆兆松还不肯见他,心中的怒火直冒,但又得强忍着,保持克制。
“兄长在气头上,原该如此。请帮我转告大哥,今后成业肯定安守本分,不再做任何坏事。”
陆成业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慢慢的背过身离开雎尔斋的院子。
一回到自己暖和的内室,陆成业气的把披肩直接扔到地上,丫鬟赶紧去捡。
他还是觉得不解气,“砰“地一声响,双臂横扫楠木案几,茶具霎时碎作满地碎片。
“肯定是裴忘宜跟大哥吹耳边风,害我在外面冻了那么长时间。我绝对不能饶了她!”
陆兆松是什么性子的人,他最清楚,如今冷漠无情,肯定不是他的本意。
胸膛剧烈起伏间陆成业稍微气消点了,南枝郡主就是他的福星,这么重要的人他得抓牢了。
吩咐丫鬟道:“我要沐浴更衣,让阿东准备好马车,我要去定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