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在连续不断的猛烈轰击下剧烈震颤,很快就出现了数道巨大的裂痕。
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南门楼左侧的一段城墙轰然坍塌,露出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陷阵营!进攻!”盖伦新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身披双层重甲、手持巨斧重锤的陷阵营士兵,如同钢铁洪流,发出震天的咆哮,踩着同伴的尸体和破碎的砖石,涌向那个死亡的缺口。
城头守军拼死抵抗,箭矢、滚木、热油倾泻而下,但在帝国绝对优势的兵力和不计代价的猛攻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战斗从午后持续到黄昏,当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时,临漳城的南门被从内部打开,帝国骑兵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城头,代表大贞的旗帜被砍倒,取而代之的是元猛帝国的黑龙旗。
盖伦在亲卫的簇拥下,策马踏入这座残破的城市。
街道上尸横遍地,烟火未熄,幸存者的哭泣声在废墟间萦绕。
盖伦新皇面无表情地踏过一片焦土,对眼前的惨状视若无睹。
“陛下,临漳已克。守将自焚殉国,俘获敌军副将以下官兵七千余人,如何处置?”石虎前来禀报。
“顽抗天兵,罪无可赦!”盖伦语气冰冷,“所有被俘军官,就地处决,悬首城门!士卒,充为奴工,随军转运物资!”
“陛下……”一位面容清癯、身着文官服饰的老臣,御史中丞李文枇,忍不住出声劝谏,“如此杀俘,恐失人心,激得大贞军民愈发死战啊!且我军深入敌境,后勤线愈长,是否应稳扎稳打,巩固已占城池,再图进取?”
盖伦新皇目光瞬间扫向李文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李爱卿,你老了,胆子也小了。朕挟新胜之威,正该一鼓作气,岂能顿兵不前,给那昭华喘息之机?”
“至于人心?”盖伦新皇嗤笑一声,“在朕的绝对力量面前,人心向背,不过是败者的哀鸣!传令下去,敌军军官,斩,悬首于城!收缴城内所有粮草物资,大军明日开拔,继续北上!”
李文枇张了张嘴,看着盖伦那不容置疑的背影,最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默默退下。
周围的将领们见状,更无人敢逆耳直言,唯有纷纷领命,加紧准备下一步的进军。
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元猛帝国后方。
各种战报也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西平城,传到了益都。
盖伦新皇御驾亲征,连战连捷,兵锋直指益都的消息,像沉重的阴云,笼罩在连敏公主、昭华皇太后的心头。
在临漳城临时改建的行宫内,盖伦新皇审视着地图上那条直通益都的路线,眼中燃烧着炙热的野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贞皇朝在他脚下匍匐,看到了四海归一、万邦来朝的景象。
“昭华……连敏……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虫子……”盖伦新皇低声自语,手指重重地点在益都的位置,语气带着一丝轻蔑与无比的自信,“且看你们,还能在这煌煌天威之下,挣扎几时!不踏破益都,朕,誓不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