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给宋显把了脉,无语地瞥一眼满脸焦急的二公子,真不知道他说什么好。
普通风寒而已,至于急成那样,差点把他衣服给扯坏了!
张大夫写了方子,笔还没来得及放下,宋陆远就抢过方子,跑去开药了。
张大夫:“……”
二公子是真急,也是真心在关心他爹爹。
今早李宣来见张大夫,得意洋洋跟张大夫说:宋显就是假爹,三位公子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张大夫现在真想把李宣揪过来,让他睁大眼好好看看,哪里假了。
哼,李宣这自以为是的毛病,早晚会让他吃大亏。
宋陆远小心把熬好的药端给宋显,吹了又吹,确保适合入口了,他才小心地喂给宋显。
宋显已经感觉好很多了,他拿掉头上的巾帕,坐起身要自己喝。
宋陆远不干了,“大哥三弟都照顾过爹爹了,就差我了。”
宋显失笑:“这还要比?行,你喂吧。”
宋陆远开心了,一匙又一匙认真地喂宋显。
宋寒承见宋显喝完了药,才放心地去梁王府当值。
宋济民今天本来有个大生意要亲自把关,宋济民不想去了,打发张大夫替他去。
张大夫不敢应:“我的三公子啊,那可是晋国的皇商。我要是决断错了,害您损失金山银山,我可担当不起。”
宋陆远推搡宋济民快走,“瞧不起你二哥?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好阿爹,不行还有张大夫在这,你快去吧。”
“就是啊,风寒而已,很多人一年四季都得。”张大夫难以想象宋显如果得了更重的病,三公子会是什么样。
宋济民立刻甩脸子了,不爽地质问张大夫:“你觉得我小题大做?”
张大夫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阿爹照顾我们,现在他病了,我抽出一两天时间照顾他是应该的。”
宋济民擅经商,的确比任何人都会计算利益,但他也懂得将心比心。
他从小没体会过父爱,是宋显给了他父爱。他不知道他其他两位兄长是什么想法,反正在他这里宋显就跟他亲爹一样。
从前宋显给他做的每一顿饭,每一粒米,都带着对他的爱,他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现在正是他生病脆弱的时候,他作为儿子就一定要好好回馈他。
张大夫明白宋济民执着了,“行,我这就去。”
“通知对方改期呗。”宋陆远觉得自己突然聪明了一回,“这么处置不就两全其美了嘛。”
张大夫摇头:“哪儿那么简单,改不了。三公子已经吊了他们半个月了,磨到了他们最后的底线。今日若谈不了交易,只怕会结仇。”
“二哥说得对。”宋济民勾了勾手指,招呼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大郎过来,对他耳语了一番。
李大郎点点头就走了。
张大夫惊讶:“不用我了?”
“你这般不顶用,自然不用。”宋济民嫌弃白他一眼。
“嘿,我这不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么。”张大夫可太清那晋国皇商的底细,难缠得很,他真对付不了。
半个时辰后,永平大街上有一辆豪华马车突然失控,马匹疯跑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撞墙了。
幸而没对路人造成伤亡,就是乘车的晋国皇商身上有多处擦伤。
一炷香后,宋济民这边就得到消息,对方很抱歉地表示要改期跟他谈判,宋济民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