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凤亭跟在梁锋身边,稳稳站定:“永州郡有您坐镇,再大的风雨也不怕。”
“你这嘴也学会抹蜜了。”
梁峰笑了一声,转眼扫过李红袖的床,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这次是我眼拙了,竟看错了人。去查,东西是否还在。”
“是。”
孟凤亭走后,梁锋召来长水县献宝之人。见来人是位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很惊讶。
“听说你是长水县的账房,如何弄出火油之物?”
宋寒承:“家父在下厨做饭时偶然所得,草民稍作改良,就得出了这种火油。”
梁锋大赞:“此物很不错,你可愿意将方子奉上?”
宋寒承斯文行礼,表示很愿意。
观这少年从容有度,不卑不亢,像是个人才。
细问之下方知,原来他曾是成泽海看中的人才,不曾想他刚到长水县衙上任,成泽海就意外去世了。
“本王与成泽海有几分交情,没想到他眼光倒与我一致。”
梁锋细问宋寒承都读过什么书,宋寒承一一答了,梁锋听后十分满意,有留用宋寒承的意思,问他是何想法。
宋寒承先行礼致谢,然后道:“要先问过家父的意思才行。”
“好!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还是有家的好啊。”
梁锋的最后一句感慨在针对李红袖。
李红袖孑身一人,想跑的话他挥一挥衣袖就跑了,连踪影都不好寻。
如宋寒承这般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就不一样了,拖家带口,有致命弱点。懂情义,就会守信义;有弱点,就会好控制。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重用,才叫人安心。
梁锋接下来细问了宋寒承家中情况,得知他们父子四人刚巧都被困在郡城内,只能暂时租住凶宅安顿。
“凶宅如何能住?”梁锋当即要赏钱给宋寒承。
宋寒承礼貌且坚定地拒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属下尚未为梁王办事,哪有白拿钱的道理。”
“重情义,懂原则,好极!”梁锋高兴拍了拍宋寒承的肩膀,爽朗大笑,“本王期待明日就会在梁王府看到你。”
……
宋显和宋陆远雇了一辆骡车,守在红袖楼的不远处。
等红袖楼里的杂役将地狱藤的断枝清理出来时,俩人就假装赶着骡车路过。
“兄弟,这些断枝不要了吗?卖给我们当柴火如何?”
“行。”杂役们本来还要再折腾一下,将这些断枝运走,现在不仅有人帮忙,还白给钱,他们当然愿意了。
“您收好了,一共十车,三十文。”
宋显将一袋钱递过去。
杂役管事掂量了一下,很高兴,今晚上他和兄弟们可以加餐了。
宋显也很高兴,三十文就换来这么多地狱藤。
休眠期的地狱藤火炙之后研碎成粉末,可以去腐生肌。
明天他就可以带着二儿子乔装成游医,走街串巷,专治皮肤腐烂之症。
“明天呐?明天我有活儿。”
宋陆远挠了挠头,他刚到郡城地界,无邪三老就邀他到府上做客,他已经拒绝两次了。事不过三,明天他必须去。
宋显不解:“你去不了码头了,上哪儿干活?”
“嗯那个,我在城北的米铺刚找了搬货的活儿。那里跟码头的情况差不多,有活儿干的时候就给钱,按搬货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