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宓已经收集到了自己做白羽衣想要的羽毛,心情颇好地优哉游哉地对着粉莺道:“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天赋有点儿了不起,眼睛里就看谁都瞧不上。你生个嗓子,不就是用来唱歌的吗?叫你唱支歌,又不是让你去死。”芙宓撇撇嘴,“跟我摆什么美人的谱儿啊?”
芙宓用手划拉了一下自己白嫩嫩的脸蛋,“你看我生得这样美,我有带过面纱不让人看,有施过法术不让人看吗?”
一股冷意从容昳的后背透出,芙宓这话,绕弯儿地将容昳也骂了进去。不过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芙宓公主可不是敢说不敢认的人,她继续高调地到道:“你瞧,我生得这样美,天生就该让人看,让看的人心情都高兴,你歌唱得好,就该贡献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啊,瞧你一副小家子气的,以为唱歌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芙宓又拿狗尾巴草去戳了戳粉莺,“还有,你当着我的面儿就敢勾、引我的主人,这不就是当面踩我的脸吗?”
“长得比我美的话,那还可能有机会,现在么……”芙宓“啧啧”了两声。
“芙宓,你不要落到我手上,否则……”粉莺愤怒地吼叫。
芙宓又用狗尾巴草戳了戳粉莺,“你到底要不要唱,不唱我就把你……”芙宓挠了挠脑子,想找出一个极具威胁力的说辞来吓唬粉莺。
“魔兽狱的人正缺乏炉鼎,你用她大概能换个好价钱。”容昳侧过头提醒芙宓。
芙宓震惊地望着容昳,好家伙,原来心最毒的在这儿啊!
魔兽狱是什么地方?那是魔人提起来都直摇头的地方,那是一个没有底限的罪恶世界,通常的修者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象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就是这样。”芙宓恶狠狠地看着粉莺。
神莺一族的小公主在被拔光了羽毛之后,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芙宓的手肘撑在牛屁、股上,一边抹泪一边点评,“太感人了,你的嗓音的确适合唱悲情曲。”
粉莺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较适合唱诅咒曲。
在远远地确定被遗弃的粉莺和追赶而来的神莺老祖汇合之后,芙宓冲着容昳明媚一笑,“还是主人厉害,你知道魔兽狱的入口在哪里啊?”
虽然天地间有这样一处暗黑之地,但知道如何进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芙宓在问完之后,又赶紧摆摆手道:“别告诉,别告诉我。”因为她的好奇心实在太浓了。比如,她好奇粉莺的嗓音,就闯下了这次的弥天大祸。
“不过主人这次能站在我这边说话,实在是叫我太欣慰了。这才有主人该有的样子嘛。”芙宓嘴甜甜地道。
容昳深深地看了芙宓一眼,“你不喜欢别的女子勾、引我?”
第1章 。1
芙宓尖叫着从半空坠落,还来不及诅咒容昳,就只能腾空翻身,窜得跟只猴子似的,神莺一族是飞禽,比地上跑的只快不慢。而且他们天生都是修行音功,不用追到芙宓,就足以让芙宓耳膜欲碎,头疼欲裂。
芙宓如果跑不出他们音域攻击的范围,很可能会大脑暴烈而亡,那可不是美丽的死法。
芙宓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逃跑本来就是她的强项,尤其是在领悟了一部分神之骨上的神通之后,不过后来神晶石完全解析出神之骨上的纹路后,芙宓虽然逼着飘渺以及当时的八骏修炼,但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修行那个神通。
此时,已经是被逼得狗急跳墙,芙宓咬着牙将记忆里神之骨上的骨纹和在火湖地下看见的那朵地火圣莲相印证,全身气脉顺着神之骨上繁复的骨纹路线开始运行,只是那骨纹奇奇怪怪,气脉运行到节点时,明明无路可走,就只能强行突破。
不过因为芙宓的脑袋正在被神莺族的魔音摧残,耳孔、鼻腔已经开始流血,所以强行突破隐脉时的剧烈疼痛,也就被衬托得不那么痛了。
虽然只是左腿的神通,但是气脉却需要游走全身,最后以气海为关窍,将芙宓的火行灵元尽数调动了起来。
芙宓的左脚一跨,就踏出了莺州的界限,不过芙宓哪里料到这一脚有这等跨度,完全还没适应,右脚跟不上,一个跟头就栽倒在隔壁瀚沙州的沙山上,吃了一嘴巴的黄沙。
“哈哈哈哈。”空中一个熟悉的稚嫩笑声传了过来,芙宓一抬头就看见小土鸡正欢快地拍着翅膀,而另一侧,容昳正悠闲地坐在一叶青舟上,旁边的老黄牛则正甩着尾巴驱赶不存在的蚊子。
芙宓站起身,气愤地将嘴里的黄沙吐出来,然后抓起一把黄沙就撒向幸灾乐祸的小土鸡。芙宓一个踏步跨到容昳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喷气道:“你……”
“我什么,难道我踢得不该?”容昳老神在在,毫无愧疚感地看着芙宓。
芙宓的手指颤了颤,可怜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土鸡就见芙宓跟川剧变脸一般地换了张明媚的笑脸,“主人踢得实在是太应该了,这就是在教芙宓做人的道理,只有真心爱护小辈的前辈才会这样用心良苦。”
小土鸡被芙宓这样和蔼可亲的笑脸给看痴了,它掐了掐自己的脸蛋,痛楚让它清醒的意识到,原来它麻麻可以这么温柔。
容昳冷笑一声,“你若是稍微用点儿心修炼,今天就不会被人追得跟小狗似的。”
芙宓嘟着嘴道:“我采碧光草还不是为了能喂哞哞吗?”
容昳冷冷地扫了一眼芙宓,“在本尊面前你还敢狡辩?!”
芙宓只觉得浑身仿佛坠到了九幽寒狱一般。她心虚地从乾坤囊里将真正的碧光草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