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宝琳进浴室洗澡,还是觉得不妥,但是,她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反对,他一定不会答应让她回家。
洗完后换苗子齐洗,她便一直坐在床边,没来由地愈来愈紧张。
她相信他不会踰矩,第一次跟他回山上老家,那时两人都还不熟,她都不怕他了,怎么现在反倒紧张起来?
为安抚紧张,她试着集中精神,观察起这个房间。
小小的,大约五、六坪,简单的床、书柜、书桌和衣橱。
大学之后他就开始在外面租房子、打工,所以,这房里的物品大多是他青少年时期留下来的吧!
她注意到,他居然有两张书法比赛冠军的奖状?!
这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很不搭……哈哈。
笑着笑着,突然想到刚才玩输牌,他交给她的纸条,特别叮咛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看。
起身从皮包里,找出那张纸条,不知道他写了什么整人的事,用那么暧昧的口吻……不会是什么下流的要求吧?
还没看她就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红了脸。
先大大地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纸条,没想到纸条上写着──
只要你快乐。
她怔怔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面写的每一个字,红了眼眶。
“什么嘛……”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太狡猾了,故意让人提心吊胆,结果却是这种收买人心却不用本钱的肉麻话。
她又哭又笑,将纸条收进皮包里,更气自己没出息,任他将她的一颗心一会儿抛高,一会儿摔疼。
不过,这字真是好看。
一直以来,她的富有、她的美丽、她的聪明,这种种令人称羡的条件却也是她寂寞的来源,认真说来,他是第一个真正走入她心房里的朋友。
但是,这份关系也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愈多而愈来愈难控制,今天,她吃醋了,为那一通不知名的女人的来电,明天,她是不是就再也无法忍受从他口中吐出任何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么冷不躲进被窝,站在这里做什么?”苗子齐刚洗完澡,热呼呼的手臂往她肩上一揽,弯身看她。
“还不想睡……”她垂下眼,莫名地紧张起来。
“啊勒……眼睛怎么红红的?”他发现。“你看过纸条了?”
“还没。”
“被我感动了?”
“那种骗三岁小女生的话我怎么可能感动?”她反驳。
“那就是看过了?”
“……”她鼓起腮帮子,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他抓包。
为逃避此时亲密接触带来的悸动,她转身溜上床去,假装要睡了。
“躺进去一点,我看起来有这么苗条吗?”他坐在床沿,推推她,双腿跟着缩进被窝。
“欸?!你也要睡床上?”
“不然咧?”他很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行,那我睡地板。”她掀开棉被一角,起身就要从他腿边绕过,下床。
“紧张什么?”他大臂一揽,她便毫无招架之力地滚回他的怀里,他顺势用脚锁住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
这姿势太亲密、太暧昧,太引人想入非非……
他唇角微微一勾,盯着她闪烁的眼眸。“在想什么?想得耳朵都红了?”
“哪有?”她摀住耳朵,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又将脸往她挪近了些,阵阵的热气包围了她。
她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以防他更贴近。
“担心我一时意乱情迷,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他问,用那张性感邪恶的唇,轻轻吐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