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颗是他曾经刻下的,剩余的13颗是秦深加上的。
霍承星伸手摸上去的时候,像是在抚平未愈合的伤口,某个人连夜雕刻了他的划痕,才有如此清晰的触觉。
他转身时看见秦深倚着门框的剪影,秦深并没有走进来,无色的光将军装绶带染成孝布的白,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Alpha此刻垂着头,他没有注视着霍承星。
秦深的模样好像在说,这个空间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会有第二人闯入打搅。
霍承星都快遗忘了,童年细小的碎片都被这人用战术分析般耐心收集拼凑。
他沉默的坐在了屋檐下,蜷起脚趾,仿佛听见孩童清脆的笑声,恍惚间回到那个硝烟尚未染指的黄昏。
头顶像块儿黑布,他的故乡没有星夜。
但晃眼,光芒照在了他的头顶。
霍承星寻着光看去,透明的头顶在绽放着烟花,不是全息投影的虚假光影,是真正燃烧着坠落的火花。
烟花没有声音,被刻意地屏蔽了。
金红的火树银花炸开,火星子瀑布般倾泻而下,没有轰鸣的陪衬,那些绚烂依然惊心动魄。
霍承星仰头饮下这碗滚烫的星光,直到眼角被灼得生疼,烟花在他碧蓝的眼睛里盛放。它很美丽,宁静,猛烈地开在天空上。
父亲临终前没能看见的贺年烟花,此刻正在他瞳孔里谢了又开。
霍承星凝神看着,他在数着烟火的数量,即使它没有声音,他却能感受到砰砰的动静,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跳动,秦深好像让他的心脏复生了。
霍承星回过神,不知不觉中他踩过沙砾,已经走到秦深面前。
秦深凝视着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的。”
霍承星笑了,他在秦深的眼睛里看见了一颗星星。
他这一笑,就定住了秦深的身体,让秦深移不开目光。
转瞬间,霍承星就伸出有力的双手,稳稳地按住秦深的肩膀,紧接着用力一推,将秦深结结实实地抵在了墙根之上。
秦深果然没有对他有一丝防备。
紧接着,他仰头,露出锋利的犬齿,毫不犹豫地咬住了秦深的腺体,一股带着血与白兰地交织的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那暴烈的Alpha信息素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的口腔中猛然爆开,他却觉得这比任何止疼剂都要温柔,像父亲曾经轻柔地抚摸过他的头顶。
霍承星的信息素漫过相贴的脊背,在墙面投下交颈的影,他用精神力加以诱导,秦深的易感期顿时被引诱。
他们的呼吸都紊乱了。
秦深将一些美好的东西还给他了,即使这不是他欠下的。
霍承星不得不承认。
在这七天过后,秦深已经走进他的世界里,他很难再赶走了。
如果女神真的会眷顾他,那就让今夜的终点,能少些鲜血吧。
霍承星决定换一种方式。
潮湿的呼吸在墙面上蒸出两片雾,霍承星的体温渗过两层衬衫,在秦深脊骨处烧出蜿蜒的火。
他鼻尖抵着对方后颈厮磨,喉间溢出一声近似叹息的气音,于是空气里某种蛰伏的躁动突然活了。
“我们做。爱吧。”
霍承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