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庆慈猛然抬头——
可以游走的?
岂不就是从卑戎那瓦达身上提取到的那只蛊虫?
庆慈噌一声站了起来,动静太大,以至于身后椅子轰一声响亮砸在地上。但她已经没工夫将椅子扶起,转身快步奔到一旁书架前,躬身端出来最下层书架上的一只金丝楠木的方形木盒,打开后,里面又是一只小一些的木匣子,其上包裹着的一层湿乎乎的羊毛毡。
小心翼翼将羊毛毡取下,庆慈打开木匣子,里面赫然是一只水晶打磨的瓷瓶。
她将那瓷瓶小心拿出来,对着不远处桌案上的烛火一照,便清晰看到一条黑线头一般的小虫子正躺在瓶子底部。
庆慈认真看了一会,那小虫子一动不动。她想了想,握着水晶瓷瓶走到桌案边,弯腰又将瓷瓶对准了熠熠烛火。
果然,没一会,小虫子忽然抖了一下,庆慈握着姿势不变,又没一会,小虫子开始慢慢蠕动起来。
“结束冬眠了小家伙,”庆慈盯着小虫子,喃喃道,“可惜我就你这一只……今夜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你一定要争气啊!”
门外芳草披着大衣,挑着灯笼,前来扣门。
“姑娘没事吧?刚刚是什么响动?”
这几日庆慈书房里偶尔传来响动,芳草每每来问,庆慈的回答听起来俱有些敷衍和不耐。甚至有时候任芳草怎么问,隔着一道门,庆慈也不会回答,似乎没听到芳草的问题一般,状况同前段时间丹老先生十分相识。
芳草头一次见识庆慈如此一面的时候,内心是惊讶的,但很快见多了,倒也就适应了。
她心道,果然学医的人闭关的时候都不能惹。
所以芳草在扣门之后,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任何回答,便大概猜到屋里的人又没听到她的问话。
听着大概是椅子倒在地上了?芳草回忆了下,抬头看见门上映出庆慈来回走动的身影。
廊外冷风吹得芳草手中灯笼打转。
算了,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只要无事便好。芳草换了只手提灯笼,正准备转身离开,吱扭一声,身后门开了。
大半夜地,这声响动倒是把芳草吓得魂飞了一半,差点把手中的灯笼给扬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庆慈紧紧抱住了。
“我成功了!芳草!我竟然真的成功了——”
芳草被庆慈抱得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人也没有庆慈高,脖子一直被迫仰起垫在庆慈的肩窝处,这么个姿势使得她不得不整个人踮起脚。
这是在做什么呀……芳草哭笑不得,忽然感觉脖颈间有热流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