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喜怔了一怔,道:“这么样说来,有嫌疑的人,岂非连一个都没有?”
邓定侯叹道:“所以我更伤脑筋。”
丁喜的眼珠转了转,忽又笑道:“我教你个法子,你就可以不必伤脑筋了。”
邓定侯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法子?”
丁喜道:“这些问题你既然想不通,为什么不去问别人?”
邓定侯立刻又泄了气,喃喃道:“这算是个什么法子?”
丁喜道:“算是个又简单、又有效的法子。”
邓定侯道:“这些问题,我能去问谁?”
丁喜道:“去问‘无孔不入’万通。”
邓定侯精神又一振。
丁喜道:“熊家大院的决战那么招摇,一定是他安排的,和你们那奸细勾结的人,也—定就是他。”
邓定侯道:“至少他总有份。”
丁喜道:“所以他就一定会知道那奸细是谁。”
邓定侯跳起来,拉住丁喜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不走?”
丁喜却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微笑道:“莫忘我已是有车阶级,为什么还要走路?”
(二)
他们赶到熊家大院时,熊九太爷正在他那平坦广阔、设备完美的练武场上负手漫步。
他平生有三件最引以为傲的事,这练武场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他退休之后,的确已在这里造就过不少英才,使得附近的乡里子弟,全部变成了身体强壮的青年。
现在他温柔可爱的妻子已故去多年,儿女又远在他方,这练武场几乎已成为他精神上最大的安慰和寄托。
阳光灿烂,是正午。
七月初六的正午。
练武场上柔细的沙子,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他光秃的头顶、赤红的脸,在阳光下看来,亮得几乎比两旁的兵器架上的枪还耀眼。
他是个健壮开朗的老人,仪表修洁,衣着考究,无论谁都休想从他身上找出一点老人的中共蹒跚拥臃之态。
丁喜和邓定侯已在应有的礼貌范围内,仔细地观察他很久了。
他们只希望自己到了这种年纪时,也能有他这样的精神和风度。
在骄阳的热力下,连远山吹来的风都变得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
老人“刷”地展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四个墨迹琳润的大字:“清风徐来。”
这四个字看来好象很平凡、很庸俗,但你若仔细咀嚼,才能领略到其中滋味。
熊九太爷轻摇着折扇,已带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