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继续说道:“在东南亚,移民南洋的汉人已经富得胜过原先的士绅,家家都耕种几十亩水田,就是天天吃肉也不是玩笑。在印度,原先印度四级种姓变成了五级,华人成为了当地最尊贵的阶级,从事政府管理、法律监督、工程指导等高等工作,而印度的其他四个种姓只能做华人的门童或者仆人。”
王承恩诧异地张开了嘴巴,仿佛已经被李老四所说的话夺去了信心。
“在北美洲,我们的新移民已经建立了无数的农庄,每个新大陆农场主都掌握几百亩、上千亩的麦田,雇佣印第安人耕作。在南美洲,棕色皮肤的南美土著奉汉人为神明,把每一个到达的汉人移民奉为主人,愿意奉献一切。”
“大齐的事业,不是只会内斗的明朝可以比的。汉人在圣上的领导下,将成为整个世界的主人,将汉人的血脉传播到地球每一个角落。“
听到这里,王承恩已经无法反驳一句。
这个前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眼睛里越来越迷茫,最后竟露出了满眼的绝望。因为李植和李老四的话,他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领导力。原先他眼里最后的一丝坚持,似乎也因为李植和李老四的话熄灭了。
那个被满清和流贼蹂躏,被官员和士绅掌控大明,那个文臣弄权舞弊,连科举都造假,武官贪墨怯懦,一见敌人就逃跑,天子令不出紫禁城,百姓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大明,怎么和李植的大齐比呢?
完全没法比。
“口胡…口胡!不是…不是这样!“
然而王承恩说出这句话后,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他突然觉得李植把自己内心最后的一点骄傲打碎了,他自废男根效忠了几十年的大明似乎是一个错误。他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他抬头看了看朱由检,却没法在朱由检苍白的脸上找到一点依赖。
两道眼泪突然从王承恩的脸上流了下来,越流越快。
然后他猛地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嚎叫,趴在门槛外面嚎啕大哭起来。
李植静静地看着王承恩嚎哭,没有说话。
然后他把头转向了朱由检。
朱由检脸上雪白一片。
如果说当初李植建国时候朱由检是万念俱灰的话,现在的朱由检就是万箭穿心。
如果说有什么比失去江山社稷更可怕的,那就是失去江山社稷后,还要日渐一日明白自己活该失去。
朱由检嘴唇抖了一下,缓缓说道:“圣…圣…“
朱由检一句话没说完,王承恩却猛地抬起了头,泪流满面竭斯底里地喊道:“老爷!你不能喊他圣上!他是天津的逆贼!他是篡夺我大明的奸臣啊!“
“老爷!你不能认他做圣上!老爷!我们宁愿饿死也不能向逆贼投降!“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话,突然间热泪盈眶,一时竟无语凝咽。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圣上
朱由检看了看王承恩,看了好久,才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眼皮一关,眼眶里的泪水差一点就流出来了。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的表情,渐渐哭不出来了。他哭丧着脸趴在门槛外面,似乎是天塌下来无能为力,又似乎有说不出的沧桑。
许久,朱由检才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花,却多了一份坚定,朝王承恩说道:“王承恩,你太过于执着了。”
王承恩抬起头,张目结舌地说道:“我…我…”
朱由检不再看王承恩,把头转向了李植。
李植好奇地看着朱由检,不知道这个大明废帝会说什么。
许久,朱由检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罪人朱由检在这屋子里待了三年,却看到这个小镇上的情景一天和一天不一样。三年前我刚来时候农民饭都吃不饱,一个个都像乞丐一样。而现在逢年过节乡下的农民开始来镇上买肉了,扯布做衣服。这几个月,还有几个农民来买酒了。”
“镇上的店铺原先破破烂烂,七八家店合起来只有四、五种东西出售。但现在卖的东西种类越来越多,糕饼,优质麦种,农具,乃至羊肉都有卖了。一些店铺也开始装修门面,把原先破破烂烂的木屋变成了砖瓦房子。”
“镇上识字的人越来越多,家家都有小学生,甚至中学生也有好几个了。镇下面各村安装水车的时候,县里根本没派工程师来,只送来了几张说明书。那几个中学生愣是看着说明书就带领乡民们把水车装好了。后来连使用方法都琢磨出来了。”
“要在以前,这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现在镇上的镇民一个个都十分崇拜大齐朝廷。朝廷在镇上贴的公文,百姓们一个个围上去看。没有一个人说不好,如果有人说朝廷的不好,一定会被其他人群起攻之一顿臭骂。”
听到朱由检的话,李植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朱由检叹了口气,说道:“当真不一样了。以前我在北京的时候也出来过几次,农村的萧条…百业凋敝…一到了饥年,观音土都找不到。”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连欧洲都被打下来了,以后欧洲的财富,也会变成汉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