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
“为什么连封信都没有?”
“没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没什么可说的?”
“我不知道。怎么现在没有雏菊了?”
“是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厄秀拉看看水中的月亮,它又聚合起来,微微颤抖着。
“独处一隅对你有好处吗?”她问。
“或许是吧。当然我懂得并不多。不过我好多了。你最近有什么作为?”
“没有。看着英格兰,我就知道我跟它没关系了。”
“为什么是英格兰呢?”他惊诧地问。
“我不知道,反正有这种感觉。”
“这是民族的问题。法兰西更糟。”
“是啊,我知道。我觉得我跟这一切都没关系了。”
说着他们走下坡坐在阴影中的树根上。沉寂中,他又想起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有时那双眼象泉水一样明亮,充满了希望。于是他缓缓地、不无吃力地对她说:
“你身上闪烁着金子样的光,我希望你能把它给予我。”听他的话,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想了好久了。
她一惊,似乎要跳开去。但她仍然感到愉快。
“什么光?”她问。
他很腼腆,没再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渐渐地,她开始感到不安。
“我的生活并不美满。”她说。
“嗯,”他应付着,他并不想听这种话。
“我觉得不会有人真正爱我的。”她说。
他并不回答。
“你是否也这样想,”她缓缓地说,“你是否以为我只需要肉体的爱?不,不是,我需要你精神上陪伴我。”
“我知道你这样,我知道你并不只要求肉体上的东西。可我要你把你的精神——那金色的光芒给予我,那就是你,你并不懂,把它给我吧。”
沉默了一会她回答道:
“我怎么能这样呢?你并不爱我呀!你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你并不想为我做什么,却只要我为你做。这太不公平了!”
他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维持这种对话并强迫她在精神上投降。
“两回事,”他说,“这是两回事。我会以另一种方式为你尽义务,不是通过你,而是通过另一种方式。不过,我想我们可以不通过我们自身而结合在一起——因为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才在一起,如同这就是一种现象,并不是我们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维持的东西。”
“不,”她思忖着说,“你是个自我中心者。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