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的十月太冷了,大街上已经人人穿起了羽绒服,只有周家傲还活在北京的秋天里,一件高领打底衫一件卫衣,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
报应来得如此快,他要风度不要温度,这才第二天就趴下了。
她刚才还奇怪他怎么就这么枕着她肩膀也能睡着,想来从那个时候就烧起来了。
周家傲还嘴硬,摇头说:“没有,可能房子里暖气太热了。”
“去床上躺着,快点的。”她催促。
他只得起身,一站起来发觉走路都有点晕了,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发烧了。
嘉怡把他弄床上躺着,又拿了电子体温计让他夹在腋下。周家傲夹住体温计,见她起身要走,又从后环住了她的腰,嘟囔道:“别走。”
“我去给你拿退烧药,如果体温一直没退,我们就去医院。”
“不去医院。”他低低地撒娇。
“听话。”
“不想去医院。”
“那就先吃药,体温降了就不去医院了,好不好?”她轻声哄他。
周家傲这才“嗯”一声,松开手。
好在她从国内带了不少药过来,否则她还真把他扛不去医院。
她把周家傲扶起来喂了两粒退烧药,周家傲病恹恹道:“宝贝儿,陪我睡会。”
嘉怡关了灯,拉上窗帘,在他身边躺下了。
他浑身滚烫,连被窝都已经烧起来了。
“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敷敷额头?”
“不用,没什么用,我体质好,一晚上就行。”他声音越来越低。
摸着他越来越烫的身体,嘉怡只能干等着退烧药快点发挥作用。
过了一段时间,嘉怡拿出体温计来看,他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七,且有越烧越高的趋势,她还是躺不住,又爬起来搓湿毛巾,将他烧得嫣红的脸上,脖颈上,还有手臂都擦了一遍。
短暂的物理降温让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嘉怡打来一盆水放床边,用湿毛巾盖住他额头,又不时擦擦他脖颈上流出的汗。
周家傲一开始只是困,乏力,过了会儿感觉眼皮子都烧得越来越疼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病毒性感冒,推开嘉怡道:“你出去。”
“我去哪?”她愣了愣。
“我感冒了,你别过来。”他声音沙哑。
“就是你感冒了我才得在这。”嘉怡不容置疑道:“闭眼休息,别想别的,再过一个小时你温度还没退,我们就去医院。”
他侧脸埋在枕头里,露出的半张脸上眉头皱得死紧。
“去把口罩戴上。”他说。
嘉怡还是听话去把口罩戴上了,毕竟如果她也发烧了,他俩真就只能躺平了。
她戴着口罩躺在他身边,周家傲滚烫的鼻息打在她脖颈上,烧得她皮肤都发烫。
她握着他搭在她肚子上的手,摩挲着他发热的手心,没敢闭一下眼。
客厅手机在响,因为周家傲还在发烧,她也没有去接。
说是一个小时,在他睡着了后嘉怡又默默等了两个小时,摸摸他额头,隐约感觉他的体温有下降趋势,嘉怡这才真的放下心。
“宝贝儿,渴。”她一动,他也醒了。
嘉怡起身道:“我给你去拿水。”
她去厨房倒水,想起来看一眼在客厅闹腾半天的手机。裴嘉洛打了好几个未接电话过来,她分身乏术,无暇多顾,只回一句:“有事在忙,明天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