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左右,咬了咬牙,提了口真气将身子腾起来。
站立的位置高了,视野便就愈发丰富了,原来靠窗的榻上竟然侧歪着一个人,他背对着窗户,面向云晰,身上一袭简单的白袍子,长发尽散在两臂与背上,甚至还晕染了丝褥,从体态上看,应是个男子,而且体态颀长,而且有些瘦。
这人会是谁呢?
慕九纳闷着,垂头搜寻着记忆,也没有什么印象。
极力想听听他们说什么,竟然也听不真切,只隐约听到这白衣男子低沉缓慢的嗓音说着什么,时而还伴随着几声气喘。
他生病了?
“谁在外面?!”
这里正琢磨着,屋里的云晰却突然凝眉厉喝起来,紧接着四处侍卫立刻执剑冲了出来。
慕九大吃一惊,看看左右,再没有人,而云晰这时候却已经倏地从屋里飞出来了!
原来真是冲她来的!
她来不及多想,提足真气掉头一跃,箭一般飞出了洞去。
云晰望着那一闪而逝的青影,眉眼里多了丝深思。
云岷的声音从窗户里飘出来:“是什么人?”
“哦,是我看错了。”云嵯答应了句,转身又进了屋。
慕九回到拂香殿,敖姜如同开水烫了脚似地立刻跳起来:“你去哪儿了?!”
慕九倒了杯茶先润过喉,才说道:“我去转了转。”说完她坐下来,又道:“你知道他们云家住在山腹里的小楼里的人是谁么?”
敖姜愣住:“山腹里?”
慕九吐了口气,便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看云晰那么关切,这人必然是他们云家什么人。”
“云二!”敖姜沉下脸来,“他们家只有个病痨子,你说的这人若不是云二,还会有谁?”
“云二?”慕九想了想,好像在哪儿也听谁提起过。再想想,是了,凤老板当日提过啊!她似乎正是说云家老二落了病根什么的。“这云二得的什么病?”
“我也不很清楚。”敖姜道,“反正光我知道就有千多年了,一直药罐子不离身。云家大概也当他活一日算一日。”
“活一日算一日能给他专门凿个山洞建小楼住着?”慕九可不相信,她又不是没看过,那小楼的精致程度,比起东路宫殿来可只有奢华而无不及,这云二若非极受他们重视,云家上下有什么理由这么大费周章?
敖姜似也觉得矛盾,说道:“或许是因为他们云家本来传承就少,所以格外重视吧。”
慕九不置可否。
他这话也说得通,但是她隐隐又觉得还不止于此。若仅止是这样,云晰何至于那般关切?当然,如果非说那是出于手足情谊她也没办法,总之她就是觉得这云家怪怪的。
“对了!”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挺直背来:“你说他们拿着这冰魄锁不放,是不是为了给云二护灵?”
敖姜正吃着茶,听到这话含着口茶半天才咽下肚去:“不会吧?不值得啊!”
他放了茶,又寻思道:“云二最多也就是体弱,陈平却是已经死了,哪里有当娘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且去管着个本来就孱弱的兄弟的道理?何况这冰魄锁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