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家官员作对,那还能好?何况还是个不小的官,分明就是自己找别扭,竟然还威胁人家,现在好了,威胁没成,还花了不少的钱。
“嗨!”山寺依旧是非常恭敬地答应着,他确实也说不出什么,至于委屈了,误会了,没用,大家看的都是结果,过程那是办事之人的事情。
山寺找了一条船离开了,山本准备亲自坐镇,把这里的萝卜都收走,好种成人参啊,人参的价钱和萝卜那可不一样,何况就算是不再卖回给大唐,本国也非常有用。
于是,在山寺被放出来的第二天,自以为学到了很多经济战本事的山本就开始了他的计划,一时间京城的各个酒楼和茶馆都流传起一个事情,那就是司农寺在花掉了大量的钱之后,培养出来的萝卜又苦又小,吃多了还会中毒。
流言传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没用上多大的工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百姓当然不敢说是把谁谁谁给弄下台,但是议论的声音却非常大。…;
大到正在观看今天工匠比赛的李隆基都听到了,坐在台上,李隆基听着下面人的汇报,眉头是一皱再皱,看看高力士,吩咐道:“把贺知章和韦述都找过来。”
很快的,两个侍郎一同到了上面,大家都不陌生,平时就总见面,今天到来之前在朝堂上还互相看过呢,不知道这刚刚分别,就被叫来是什么事情,但两个人知道,绝对与思念无关。
李隆基好不容易有点自己的私人时间,又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心情很不好,对着贺知章先问道:“贺卿可是听到了最近的传言?说是司农寺的耗费了大量的钱财,结果种出来的萝卜又苦又涩又小?”
贺知章还为皇上找自己过来是问问礼部的事情,或者是工匠比赛的情况,没想到一下子就牵扯到了户部和工部来回争夺的司农寺上去了,这上哪知道去啊,想不回答还不行,只好略微琢磨一下说道:
“回陛下,臣以为司农寺确实是浪费了很多的机会,张王两家给了他们那么大的帮助,他们竟然在没有进行论证的情况下就种了很多的萝卜,以至于萝卜长的又小又苦。”
“那如何办呢?”李隆基又问道,明显对贺知章刚才说的不怎么满意。
“应该追究一部分人的责任。”贺知章回道。
“那然后呢?”李隆基又问。
“然后就让司农寺的人进行深刻的‘检讨’,对自己的行为进行纠正。”贺知章再次回话。
李隆基气笑了“既然如此,朕把你找来干什么?让你来做,你会怎么做?”
“这个,臣有罪,臣不知。”贺知章终于是不敢随便说了。
见他低头了,李隆基又对韦述问道:“韦侍郎可有办法?最近你们一直和户部的争司农寺,不如朕今天把司农寺交给你们工部,你们接受这个事情如何?”
韦述不敢像贺知章那样去说了,要是最先问他的话,他也会打一个套路,但现在不成,皇上的气被勾起来了,自己再那样说,倒霉的就是自己。
想了想,韦述说道:“陛下,臣认为一定是有人造谣,不如让人把造谣之人抓起来,凡是说的,全抓。”
“方才力士就于朕说过此事,难道要把他抓起来?朕也对你二人说过,谁来抓朕呢。”李隆基问道。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追寻根源,找到最先传出此话的人。”韦述吓一跳,连忙补充。
“臣认为不可,若是派兵去抓,先前造谣之人定是早已躲起来了,百姓见官军去抓人,只会更加相信此事为真。”贺知章觉得找到了一个赎罪的理由,连忙反驳韦述。
李隆基把两个人左看右看,说道:“这便是朕的侍郎,朕现在就问你二人,有什么办法马上把事情平息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非常老实地跪了下来,就在那等着,他们两个也明白,不说不错,多说多错,反正皇上不能就因为这个事情把自己二人如何,这本来就不是自己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二人现在是负责工匠比赛,找别人吧。
“让人送一杯加冰的葡萄酒。”李隆基心中有气,却也知道,事情与面前的两个人没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的人那就是蒋岑,怎么处理的,竟然让人给逮到了把柄。
高力士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让人把葡萄酒和冰拿来,看看送东西的人,乃是状元楼张家庄子的老人,自己先准备一份喝两口,觉得没什么,放心地点点头,给李隆基也准备一份。…;
这个检验的步骤实在是太少了,但李隆基就敢喝,品了一口酒之后,感叹地说道:“若是所有人都能如张王两家让朕放心,朕哪里用得着如此忧愁。”
“臣该死。”贺知章二人同时说道。
就在空气都要凝结的时候,突然又有新的消息传来,张王两家突然在京城各门面贴出告示,高价收购司农寺的新品种萝卜,连种子都要的那种。
看着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却马上把百姓的想法给扭转了过来,刚才还想着司农寺浪费钱财,现在马上有赞扬起司农寺,原因很简单,张王两家不轻易动手,一旦动手,那必然是说明这个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