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裹着棉袄抱着毯子呵着白雾从暖暖和和的屋子走到后院时,看见花猫欢快的从地上跳到他身上、被他无情的扔回地上、又从地上跳到他身上……如此周而复始时,心里不由感慨。
正所谓周瑜打黄盖。
又因着小猫跟小黑更为亲近,我想了想,便给它赐名——小小黑。
对此,小白又表示出了他的不满。
“你看它长得跟我一样英俊,为什么不叫小小白?”
我看一眼小小黑,又看一眼小白。
“我谢谢您了,它是个母的。”
小白,“……”
他再接再厉。
“你看她身上斑纹很多,为什么不叫小小斑?”
我看他,用眼神表达我无穷无尽的鄙视。
小白,“……”
倒是跟花猫名字相似的小黑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
他本来就话少,自打过年那次我让他出去自行溜达过一日之后,他的话便变得越来越少。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坐在后院的石磨旁边低头沉思,又或者,看着自己没有握着兵器的手。
他手上的那些伤痕已经慢慢结疤,粗糙的皮肤好像上等的砂纸。
我有时候看不透他的眼睛。
或许他看的并不是放在石墨上的那双手。
又或许,他只不过是想透过那双手,重新看到他曾经所身在的江湖。
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着,大约是第一抹春风吹过潇隐镇的时候。
又或者是第一树杨柳抽出纸条的时候。
小黑第一次跟我提出了辞行——哦,不,非法有薪旷工。
我眯着眼睛站在柜台后头拨弄着算盘看他。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放你走?”
小黑垂着头没有说话,但表情跟眼神却已说明了一切。
……说明你个头。
我又不是上帝视角,谁知道你想说明什么。
我偏头过去,耍无赖。
“我不批假,你这是非法旷工。”
“……”小黑默默的走到了我眼前,依旧不发一言。
“……”我继续把身子扭过去。
“我……”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我只出去一个月便回来。”
这是他这几个月来与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我的激动之情简直足以支撑我绕着潇隐镇跑圈。
“不许。”
“……半月。”他妥协。
我撇嘴摇头。
小黑静静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扭头走了。
小白在一边看好戏,顺道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