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空雪眉头舒展,很快接受这个说法:“是的,她与以前那人,并不一样。”
窦渊选择更简单的说法:“夺舍?”
李沂说:“可以这么理解,我的证据,并不只是师尊换了行事作风,而是我的剑灵是从未来回来的。”
不管如何,他不能忍受这些罪名,扣在师尊头上,所以他愿意坦白剑灵的特殊。
秦道直一拍手掌:“重生!”
“重生?”李沂嚼着这两个字眼,“是的,没错。”
“如果不是师尊横插一脚,现下,我们都是柳春风的弟子。”
“而且,结局都不好。”
所有人都沉默了。
李沂不擅长讲故事,也没那个心情,告诉他们他见过的上辈子。
他们只要知道柳春风真面目,也就可以知道,在柳春风手下,必定不可能好过。
好一会儿,孟金宝打了个冷战,又好奇:“按你这么说,我们最后都死了吗?”
李沂点了自己,孟金宝和陆空雪:“我们个死了。”
他又说:“死得凄惨。”
想起红腥藤,窦渊轻叹气:“如果还在柳春风那里,我恐怕也凶多吉少,难怪圆空大师说,我是被改过命的。”
秦道直:“窦师兄都出事,我肯定也没了,原来我们五个都是可怜蛋,是师尊给了我们新的机会啊!”
李沂:“……”
该不该说,秦道直最后杀他证道。
不过这不是重点,况且长秦道直志气,他也就闭嘴了。
陆空雪:“既然如此,师尊不是九年前那人,更不会被这份留影拘束。”
孟金宝:“其实,就算师父虐待过我,我也早放下了,何况这不是师父做的,可是,师父现在在哪啊。”
一时没人说话。
他们才发现,度蒙山好像过分安静了。
往常,他们聚在一起商讨宗门大事,师尊都会立一个“第几次弟子代表大会”,又或者,必不可少的烤地瓜。
现在,桌上秃秃的,大家心里也空空的。
缺了最重要的人,也就没了主心骨。
突然,孟金宝低低啜泣:“师父肯定是受了委屈,然后走了。”
秦道直死咬嘴唇:“就是,不是她做的,连否认都不行。”
这个世界可不承认“穿越”,只有夺舍。
夺舍也是不能为他人容忍的邪术。
如果郁月否认自己是九年前的人,会被认为是夺舍,到时候,又递新把柄给登仙阁。
真是,认也不行,不认也不行。
窦渊拿巾帕给孟金宝,安慰:“没事,师尊那性子,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话是这么说,他脸色也难看。
李沂想起上辈子。
他摸着逐日,闭上眼,没有说话。
陆空雪环视四周。
没人揣着袖子,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进门,没人逗弄小乖小黑,也没人突然探头,来一句:
“雪啊,为师想吃点蜜饯,去仙城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