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淡淡地说了一句:「多谢。」
白叔禹搀着她在石凳上坐下,说:「你现在身子骨弱,给你安排了几个丫鬟怎么全给劝走了?」
翡翠回答:「不习惯被人伺候。」
「现在是特殊时期,被人伺候下也没什么问题吧?」
「说服不了我自己……对了,我娘他们
已经走了吗?」
「恩,令堂回闲人堂后就已经带人回朝岚谷了。」白叔禹说完,在另外一个石凳上坐下。
翡翠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小院的一角,俩人沉默了好长时间。翡翠是无所谓,她不想说话的时候,身边不管坐着谁她都不会开口。在她看来,聊天、扯闲篇都太无聊了,不如不说话。白叔禹想得则是:咱们就耗着,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先开口。
过了小半天,翡翠突然问:「有事吗?」
白叔禹得意的笑了:「有点儿事。」
「说。」
白叔禹站起来,走到一颗树边,气沉丹田,然后一掌拍到树干上,那棵树晃了晃,为数不多的几片黄叶落了下来。
翡翠问:「什么意思?」
白叔禹揉着手腕说:「我的内功怎么样?」
「稀烂。」
「对啊,」白叔禹重新坐了下来,「饶是我招数精湛,可是没有相称的内力支撑,我想请翡翠你点拨我一下。」
「你……」翡翠说,「招式也稀烂。」
说话真不留情面,白叔禹翻了个白眼,说:「我这套打穴笔是跟玲儿姑娘学的,但是她没教我内功。我的内功是根据我爹留下的《后天气》练习的。」
「后天气很适合没有基础的人练,如果你想再进一步,何不去让玲儿姑娘教你?一般功法与内力是相配的,我修炼的内功可能不适合你。」
白叔禹为难的说:「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嘛,她有自己的难处,没教我。」
「上次?」
「上回咱俩过招的时候。」
「忘了……不过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白叔禹听到这个话,一拍手中的扇子,高兴的说:「那可太好了。」
说完,站起来冲翡翠深施一礼。
翡翠问:「你这是干嘛?」
「想来翡翠你还不想收徒弟,你就当我是你的学生,我行个弟子礼而已。」
翡翠实在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好像也没反对,她对白叔禹说:「盘腿坐下。」
「啊?现在就开始?」
「恩。」
「就坐地上?」
「恩。」
地上不算干净,白叔禹穿了一身白衣,整个人跟从面缸里捞出来的一样。但是老师这么说,当弟子的也不好反驳,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