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英摆摆手:“你回吧,这里有丫头们!”
看着他消失在内室,媚娘问瑞宝:“候爷什么时候病了?”
瑞宝说:“候爷向来身子好好的,从没见他病过,今儿午后回来就听宝驹说候爷肚子疼,接着说头疼,上床躺了一会,就开始跑内室,又吐了好几回……候爷一直不让请郎中,说扛一扛就好,刚才宝驹又来求他,才肯了,宝驹这是去请太医,太医馆可远着呢,候爷这样一趟趟跑,拉了不止几十次了,可怎么办啊,大奶奶?”
媚娘估摸着徐俊英这一轮拉得差不多,吩咐瑞珠:“廊下有热水,倒一桶让百战送进去,再继续烧着水备用。”
她环抱双臂,悠闲地用一根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让我想想:肚子痛,上吐下泄,应是吃了不好的东西加上着凉……着凉?呀!怎么火还没端进来?灯呢?你们只听候爷不听我的话是吧?告诉你们,今晚还非得听我的,否则候爷不会好得那么快!”
立即有两盆烧得旺旺的火端进来,跟着四五盏灯也拿了进来,照得屋里明晃晃的。
媚娘舒舒服服地坐到火盆边去,继续自言自语:“又发烧,又头痛,为什么?感冒?还是重感冒!”
瑞宝和翠喜站在一旁看着她,媚娘吩咐:“去,拿个铜勺给我,再拿瓶醋,拿些盐和小银匙过来!”
瑞宝转身去了,媚娘见百战扶着徐俊英出来,忙站起来过去帮着扶他上床:
“候爷忙着些!”
徐俊英看了她一眼:“这是做什么?点这么多灯,太亮了,我不喜烟火味,都拿走!”
媚娘说道:“咱们府里用的,都是上等银霜炭,没什么火烟。候爷这屋太清冷了些,等会太医从外边进来,他也要烤火,写方子什么的,需要亮堂堂的灯火!”
“也不需要这么多盏灯吧?”
媚娘一边替他盖被子,一边回头去看,失笑道:“夸张些了,瑞珠,取两盏走!”
她摸着徐俊英的被子,责怪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的?候爷的被子这么薄,这大冬天的,咱们是没有厚被子还是怎么着?”
瑞珠低着头:“回奶奶话:是……”
徐俊英道:“是我不要厚被子,这个足够暖了!”
知道徐俊英不喜自己碰他,媚娘冷不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火烫火烫的:“候爷,您这是着凉了,着凉!就是因为盖不好,穿不暖!”
徐俊英果然偏开头去:“不是这样的!”
确实不是这样,他午后回到府里,直接去看老太太,想着晚上就不用过来吃饭了,庄玉兰却和徐小婉、徐小敏在火上烤一种果子吃,见徐俊英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要走,忙双手捧了两只那种果子来,让他吃,笑吟吟地说是很滋补的东西,盛情难却,他拿着吃了,谁知回来就浑身不舒服起来,头也痛,肚子也痛,拉完又吐,最后干脆发起热来了。
没让传出去,是怕老太太知道了着急,玉兰也难堪,她不可能有害他的心,许是那果子没烤熟,或是他原先吃了什么,与那果子相冲。
第四十九章 梦魇
瑞宝取了媚娘要的东西来,媚娘摸过徐俊英的额头,又趁机握了握他的,把人折腾了一晚上,都走了,还能叫回来再换一次?
秦媚娘,给他喝了什么?她竟能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摸他的身体,有条不紊、理直气壮地安排他房里事务!
徐俊英闭着眼,握起媚娘握过的那只手,摸了摸额头,想着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是这样?那样娇怯的小妻子,并排躺在床上让他碰一碰都瑟瑟发抖,他怜惜她,根本就没敢抱她,他知道那元帕是怎么回事,是她来月事不小心弄脏了,他作主,将错就错让婆子收走逞上去,因为他即将上战场,如果没有那张元帕,候府人不承认她的身份。
可就是那样胆小柔弱的女子,竟然敢于背叛他!他走了不到十来天她就和老七有染,以至恒儿都可以记在他的名下,这是最令他痛心疾首,最不能原谅的!
若时光能够倒流,他还会娶她吗?
或许,是不该放任她独自在家……他应该,他可以为她做些事的,至少不让她受冷落,受轻视,是他过于相信家里人了,以为她们能为他照顾好新婚的妻子!
徐俊英发觉自己满脑子是媚娘,她的影像,她的笑容,她说话的声音……他揉了揉太阳穴,狠狠拉起棉被,蒙住头。
秦媚娘,假死前后,判若两人,前者温柔娇弱,绝色无双,后者,仍然明艳照人,性情却改变很多,大胆活泼,爱说爱笑,亮丽的眼睛背后似乎隐藏着另一双眼睛,但不管怎样,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她……属于老七!
不知不觉,徐俊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还是见着媚娘,她衣装鲜艳,笑靥如花,带着些嚣张的气焰,跑上来,一把推开他身边的庄玉兰,攀着他的手臂,拉着往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