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审讯室内,灯光惨白刺眼,将四壁照得如同医院停尸房般毫无生气。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味道,更添几分压抑。
那名被俘的入侵者被特殊材质的束缚带固定在金属椅上,整个人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皮肤下隐约可见青黑色的血管纹路,像是某种寄生植物在皮下蔓延。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那笑声干涩、嘶哑,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季子然踏进审讯室,作战服上沾染的尘土和暗红血迹在惨白灯光下格外刺目。
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站在距对方三步远的位置,琉璃般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那张扭曲的脸。
无形却磅礴的精神力从她身上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涌向被束缚的人,试图渗透进对方意识的每一个缝隙,捕捉最细微的情绪波动。
林澜站在她身侧稍后的阴影中,身形如同融入黑暗的岩石。
他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那双深邃的眼眸锁定着俘虏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肌肉的抽搐、眼球的转动、甚至是呼吸频率的变化。
他就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沉默却散发着致命的压迫感。
单向玻璃后,李靖双手抱胸,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朱定方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一份刚送进来的初步检测报告,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谁派你们来的?”季子然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像冰珠一颗颗砸落在金属板上,清晰、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入侵者止住怪笑,布满血丝的诡异红瞳缓缓转动,最后死死锁定在季子然脸上。
那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令人不适的专注。
他的嘴角咧开,拉扯出一个扭曲到违反人体结构的弧度,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亵渎者……”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铁器,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们……这些背离源初的……肮脏存在……终将……归于虚无……伟大的意志……注视着一切……”
话音未落,异变骤生!
入侵者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束缚带被他暴起的力量绷得吱呀作响。
他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苏醒的蚯蚓般疯狂凸起、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那声音不像是骨骼摩擦,更像是某种硬质甲壳在皮下生长、破碎!
“不好!他要自毁!”林澜反应快如闪电,一步踏出,手刀带起肉眼难辨的残影,精准无比地劈向对方颈侧——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区域之一,足以瞬间切断神经传导,使人丧失意识。
然而,还是晚了一瞬。
就在林澜手刀即将命中的刹那——
“噗——”
一声轻响,并非预想中的爆炸,而是那入侵者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猛地爆裂开来!
红白之物混杂着暗绿色的粘稠液体四溅飞射!
千钧一发之际,一层淡蓝色、泛着微光的能量屏障骤然在季子然和林澜身前亮起,将所有的污秽物挡在外面——是林澜在出手的同时瞬间激发的微型护盾装置。
粘稠的液体和碎肉溅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起缕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