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江行被对方这一连串质问轰得头脑发涨,要知道平日虫皇对他溺爱到什么地步,这种待遇也是第一次遇到。他一言不发任由对方责骂,深深低着头,只是如翠竹的腰不曾弯下一点。整只虫如傲立在寒霜中的冷梅,疏离静默。
虫皇说了一大通,雄虫不回话他一只虫也说不下去了,停下喘着气,神情莫测。
“你倒是沉得住气。”他不由冷嗤,气已经消了大半重新落座,“说吧,你这一夜都想了什么?”
“什么都没想。”
啪!
这次砸得是茶壶。
“喻江行,我没和你开玩笑!这件事你得负全责。”虫皇攥着扶手的指骨泛青,面沉如水。
喻江行的确没想,事发后他还没还来得及多想黑蜘蛛就出现,然后又是明芮中毒。他忙得都快喘不过气,此时应对虫皇的问责也只是如此回。
“只要是谣言,那么——”
“我不想听你给我讲空话,我要的是解决方法,方法!”
“陛下,我说的就是解决方法。”
“既然你不能解决我就另找虫,我还不信,除了你偌大的虫族就没有一只虫可以胜任。s级雄虫了不得了?!”虫皇冷笑,大喊道:“进来,首席累了,将他带到侧殿休息好。”句尾刻意加重了后三个字。
喻江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虫皇是要变相将他囚禁。
“陛下,意气用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您先听我说完——”他话到一半,守虫就进来了,十分恭敬地伸手作出指引的手势,规规矩矩低着头。
“首席,这边请。”
喻江行没再说话,看向台上侧身不肯看他的虫皇,心一沉,半抿着唇跟守虫出去。
过了有一会儿,倚靠在水晶座椅上的虫皇才回头,目光阴沉望着空荡荡的大门。
……
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动了,很快伸出一只有几处擦伤的手臂,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嗓音是不可忽视的沙哑。
“喻江行。”
床上的虫有些脾气了,裹着被子绕着床滚了好几圈,骂骂咧咧着。
“我饿了要吃饭,喻江行!”
那只手往旁边乱探,经过一番摸索后只碰到了一片冰凉,床上的虫突然惊醒过来,刚还睁不开的眼此时一片清明。明芮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露出那头凌乱的白发,散散垂落两侧,刚好挡住了上半身一大半青紫,隐隐约约看的见一些暧昧的痕迹。
嘶。
雌虫准备下床,却牵动了身上的伤疤,那是昨晚乱斗后磕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