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涵阳怔住,酒壶含在嘴里都忘了拿开,好半晌才回过神,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来当中人,你们不怕我携款逃跑啊!”
李姓汉子道:“看二位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两个人就包了一座院子,不差这点散碎,哪有信不过的道理。”
妇人不服,兀自尖着嗓子道:“就放我这儿不行,我一妇道人家,还信不过。”
“谁信得过你。”鹿姓瘦子撇了撇嘴,冲谷涵阳道:“我也信得过兄台。”
谷涵阳顿时飘飘然起来,自顾自地呵呵傻笑。
林默拍了拍他肩膀,看着院中争执双方道:“想来我这位谷兄一脸诚实,打动了各位,那就请双方各自封印钱袋子,别到时候短了几块,找我这哥子麻烦。”
“哪有可能。”
鹿姓瘦子嘴上说着,手上飞快结印,给钱袋子结上封印。
谷涵阳乐滋滋收下双方钱袋子,七人一同御风,直奔镇外。
野人渡本就建在群山峻岭,一出镇子,除了一条可供车马通行的官道,看不见别的民居,又值暮末,大地一派灰扑扑的暮色,万籁俱寂。
十里外山坡更是荒凉,山头上光秃秃的全是坚硬的岩石,倒是个斗法打架的好去处。
一到山坡,叫阵的两人立马对峙,相距十丈。
很显然鹿姓瘦子怕李姓汉子是体修,不愿与其将距离拉得太近,其他人离得远远的,修士斗法,动辄飞沙走石,没人愿意靠太近。
谷涵阳扭头看了一眼,除了林默,观战的全都站在他们身后,三个人三个方位,刻意保持距离。
他总觉得什么不对劲,心里嘀咕着转头回来看向场上对峙双方时,发现本来相对而立的两人,也转过身面向他们。
鹿姓瘦子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喋喋怪笑。
谷涵阳顿时明白过来。
再看看林默镇定如常,正冲那两人微微颔首,“诸位这是玩的那一出,收钱买命,还是见财起意?”
妇人哼哼道:“来了混沌福地,还不知收敛,识相的,脱光衣服,所有东西交出来;不识相,那就让我们来帮你。”
谷涵阳扭头笑道:“嫂子有心了,在下喜欢主动。”
妇人一点不生气,对待将死之人,她不在意别人口头多花花两句,抬手抹了下鬓角,抿嘴一笑道:“看来小兄弟挺适应咱这儿纯朴的民风。”
纯朴民风。
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是不是可以解释成纯粹得眼里只剩钱,朴实得只爱钱的意思。
谷涵阳道:“若嫂子喜欢,可以让在下体验一番。”
李姓汉子怒喝道:“找死——”
身形晃动间,人已到了谷涵阳面前。
沉腰坐马,一拳挥出,又快又猛,拳风中隐隐夹带风雷。
气机狂风暴雨扑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