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从现在看来,我想包括我在内的,各位想来也能确定几件事了。第一:商立那晚得到的是凝气丹,要坐上第一的位置,非凝气丹不可,所以这是可以确认的。第二:凝气丹出自药家,也只有药家能制造,并且只有一枚,这个便是物以稀为贵,谋取暴利的关键,否则也不能得到两百五十个金币的收入,所以这也是确认的。第三:张高的金币不是捡来的,也不是借来的,这至于到底从何而来,先不说,至少前面两点也是可以确认的。第四:凝气丹出现在商立手上,那说明药家的凝气丹至少消失了一段时间,这点由凝气丹的唯一性确定了。”
“你说的这四点,不管是否得到承认,却是可以确认。”封武阳说道。
“现在学生便说说,关于两个蒙面人之间的关系,按照当时的情况,可以判断的是两个蒙面人的实力是一个五流之上,一个是五流之下。那么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呢?我思考了许多种可能性,现在也将我所想的可能性说出来,其一:他们不认识,其二:他们认识,只有这两个可能。首先那晚与商立交易那人,翻墙无声,来去无影,交易之后便离开了,而第二个蒙面人也是紧随其后,且不说他们认不认识,各位心中也必然有所感悟,为什么第二个人要抢商立的丹药,难道他事先便知道商立会在这里交易丹药?又或者说他事先便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进行交易?而交易完成后,他能确定商立是否离开?会不会扑空?接着他抢走了商立的丹药,而用的招式便是学院传授的破山拳,将商立格杀,那么他必然早前在学院修行过,而且对学院的各个方面也是了如指掌,因为商立临死喊出救命,所以他不敢逗留,便直接翻墙而去,接着这个抢走丹药的人又何去何从?干了什么呢?”说完周大看向张忠,只见张忠脸色也是变得惨白起来。
“现在想来,这其中便是疑点重重,先假如他们不认识,那么后一个蒙面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交易的?如果是偶然间听到的,有没有可能?这个绝对没有,因为这种交易见不得光,处理起来必然相当谨慎,何况一个五流之下的人又如何在一个五流之上的人谨慎之下,打听到这个消息且不被发现呢?而且要交易的是凝气丹,对于一个八流或者更低的人,这丹药诱惑力是致命的,抢走那丹药的人显然目的也是如此,既然要抢,那就该吃了丹药,以增长修为,那为何丹药又好好的出现在了药家?这么多疑点都是不容易揭开的,于是我放弃了第一个他们不认识这个可能性,所以我只能假设他们认识,那么这些疑点便很容易揭开了,连贯起来便是,第一个蒙面人事前与第二个蒙面人联系好了,于是第一个蒙面人交易,第二个蒙面抢劫,这样的话,既得到金币,又没有损失丹药,所以设计之下便会如此巧妙,前一个刚走,后一个就来了,利用商立的定性思维,误认为这便是第一个交易的蒙面人,疏于防备,也好让第二个人容易下手。”
封武阳听到此处,也是打断了周大的陈述,说道:“按照你说的,假如他们认识,也是为了金币,何不直接去抢商立的金币,反而要搞得这么复杂呢?这岂不是画蛇添足?”封武阳一说,大厅之中众人交头接耳,认为这确实如此,大费周章。
“封院长,这便是学生说的,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很是棘手。”
“周家小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说话,切不可胡言乱语,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这个时候药洪寿淡淡说道。
“药家主,周大乃我院学员,恐怕还轮不到你来威胁,你且一旁听着便是。”严机喝道,显然没有把药家看在眼里,也容不得药家来教育学院学员。
“严副院长,在下不过就事论事而已。”药洪寿尴尬的回答道,便不再说话,反而是怒目看向周大。
“院长大人,假设两个蒙面人认识并计划了这么一出,外人看来确实有些多余,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们能发现一些问题,本镇的规则,可以打但不可杀,杀人须偿命,所以塔镇不会轻易出现杀人的事情,但也不排除杀人的可能,有些事情或许只有死人才能闭上嘴巴,如果商立没有死,那么他必然讲出和他交易的人的名字,这样一来,那岂不是自寻灭亡?以商家的能耐,应该能办得到,所以计划中商立必死。普通人能做得出来吗?显然不能,这就意味着他们背后还有势力在指使以及庇护,本镇中有能力指使和庇护的势力,并不多,首先排除的便是商家,总不可能商家来庇护杀人犯杀死商家的子嗣吧,其二排除我们周家,这次杀人的目的是丹药和金币,我周家需要丹药,若是庇护,那么何必花两百五十金币去拍卖,而且既然要庇护,那人直接把丹药给回周家便是,那么就只有药家和黄家能做到了,同样推断黄家,最后也是没有得到丹药,反而丹药出现在了药家,这便不言而喻了,这同样也证实了前面说的四个字‘监守自盗’。”
“笑话,我药家既不缺钱,也不缺丹药,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百金币要致人死地?”药洪寿怒极反笑道。
“不错,药家主想要利用丹药赚钱,大可以直接拍卖,而且也取得成效,为何要做这样的勾当?甚至说这种事对于药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封武阳说道。
“这便要说到朱家比武招亲了。”周大说道。
话锋转到朱家,周大也是整理了一下思维,接着说道:“我想分析一下关于朱家,家父也和我谈过关于朱家的事情,朱家在很早以前逃难而来,至于为什么逃难来此,已经无从考究,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逃难来此,与大多人不一样,大多数人来此之后都是一度贫困,但朱家却没有,原因是朱家逃难来此,曾给药家出售过一种丹药,名叫‘固神丹’,此丹如其名,是一种稳固修为的丹药,这种丹药的好处还有一点,那便是日后渡劫时能通过雷劫的力量壮大元神,也就是精神力,至于精神力的作用,各位都是熟知,好比我周家打造兵刃,精神力越强,那么打造出来的东西便越好,失败率也越低,对于炼药同样如此,于是药家给了朱家一个很不错的待遇,而当时朱家也是谎称丹药不过一时偶遇得来,所以药家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朱家稳定了,找到药家,想要用固神丹丹方交换药家一层产业,那种价值不言而喻,药家不可能答应,但又对这个丹方眼红,故而商量之下两方不欢而散,这个消息对于四大家族来说,很容打听到,至于其他人是否知道,我也没有去调查,总之这件事确实是真实发生的,眼看比武招亲在即,张高定然很是着急,借钱借不到,那只能找张忠了,四日之前,确实有人见过张高去药家找张忠,这个很多人都能证实,而张高进去不久,便见到了商家的人出现在药家外,后来有人便看见商家的人和张高一起出来。商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和张高一起?显然是在谋划某些事情。”
“那你认为是在谋划什么事情呢?”封武阳问道,显然也是有着浓厚的兴趣。
“此事我后来去了商家,找到了那个人,并打听到一些事情,显然这种事情,商家还是有些蒙在鼓里。那人说,他那日去药家是去谈凝气丹的事情,但药家执意要将凝气丹拍卖,以价高者得,所以两家并没有谈妥,于是那人便气冲冲的出来,而这个时候张高找到了他,说有办法帮他弄到丹药,需要一百金币,那人本不相信,只是张高说其弟在药家做库房伙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到丹药,那人便同意了,而张高也说了一句,就算偷不出来,你们商家也没有亏损,所以才计划了一番,如果偷到了便去学院后面以暗号通知商立,进行交易,如果没有就算了,他们会在拍卖会上力求拍下来。后来商家在拍卖会上看到了凝气丹,自然认为丹药没有偷到,又哪里知道丹药不仅偷到了,陪了一百金币不说,还陪了商家少爷的一条命,从商家那人口中,想来各位应该知道,这丹药确实被盗过,这便是监守自盗。这一点可由商家人来证实。”
“那张忠即便是药家库房伙计,又如何能偷的出来丹药呢?据我所知一般的库房都是由管家掌管,张忠哪里来的钥匙呢?就算偷的时候能让人不发现,那么还回去的时候还会不被发现么?”封武阳说道。
“不错,管家的实力定然比伙计要高,所以张忠无论如何也偷不到钥匙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有人指使并放纵了这样的行为,而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张忠为何会因为张高的问题而去偷盗东家呢?这其中的纽带便只有一个,那便是张高的价值,对药家的价值,因为只要张高能娶到朱家小姐,那么朱家的丹方也就变成张高和药家达成某种协议的关键,换句话说,只要张高能得到一百金币就能把丹方出卖给药家。”
“等等,如果这样,药家为何不直接给张高一百金币呢?”严机也是问道。
“这便是药家的利益观了,如果说要得到这个丹方需要一百金币,那么药家是愿意自己出还是商家来出呢?显然药家希望商家来买单,退而求其次,如果到时候张高没有娶到朱家小姐,意味着药家得不到丹方的同时也会损失一百金币,那么药家是希望自己损失呢?还是商家替他损失?这个答案很显见,于是药家指使了张忠取出丹药交给张高,并要求张忠在完成交易之后夺回丹药,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商立,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倘若我当时不在场,那么这商立之死便会怪罪到武阳学院,至于药家和张高则是双丰收。”
这个时候封武阳等人也是基本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待看向张忠时,张忠已然是身体颤抖脸色惨白。
“张忠你可是杀了商立夺走丹药之人?”严机喝道,对于严老虎的威名张忠自然知道,毕竟当年也是学院之人,只见张忠支支吾吾一时间也答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药洪寿突然喝道:“原来真是你,药家竟然出了你这种人。”
“家主,这不是您……”张忠还没有说完,便见药洪寿欺身上来,一拳轰在张忠身上,同时嘴里说道:“杀人偿命,身为药家人监守自盗更是该死。”
张忠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十数米,待落地之时,已然断气,众人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药家主亲手杀死张忠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药家主结果了张忠,此事便就此作罢,至于商家,还请药家主自行去解释。”封武阳说道。
“不,事情还待推敲,还有诸多疑点…”周大忙要阻止。
这个时候,封武阳却打断周大说道:“你已然清白,其他的事不要过问了。”
画面定格,周大明显发现还有剧情可以推导,但似乎已经超出范围,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江湖自然会明争暗斗,或许这只是铺垫这次绝地求生的背景,背景中自然会暗藏各种各样的关系,否则情节便无法推动。
刹那,周大回到密室房间内,还是如同之前那样,不过此刻这个密室却出现一扇大门,如此应当是通过了第六层的考验,那大门自然会通向第七层。
“穷其智慧,便能绝地逢生,老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周大整个人显得格外萧索,此刻的形象早已不复当初的风度。
饥饿与疲惫,让周大精神萎靡,只是看向大门时,又有一丝悸动。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