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将军这么毫不保留的关心他,一切都源于拓跋言所不耻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嫒姬。
他一想到刑将军如此关心他的原因,就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各种气急败坏,这次能感念刑将军一点好,也真是不容易了。
“他正准备向夏子渊要人呢。”拓跋钧说,“你觉得夏子渊有可能随便就把你放了吗?”
“怎么可能,他还没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怎么会放我走。”拓跋言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不过下一秒,他疑惑的问道,“这些事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如果你不小心死了,也不至于当个糊涂鬼。”拓跋钧如此说道,看向拓跋言的眼神依旧没有温度。
拓跋言怔忪的看着他,他以为拓跋钧对他的态度或多或少会有所松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父皇和刑将军在我的态度上越焦急,我就越不可能死。”
“你只想到这一种可能吗,”拓跋钧嘴角一哂,“北夏不信守承诺,出尔反尔的名头在外,宁国知道就算拿你当筹码,谈好的条件,等放你回去之后都会作废。况且两国现在已经在交战,宁国可以丝毫不顾及北夏的颜面,与其押宝押在拿你谈条件,不如直接杀了你,即镇了军心,又能让北夏方寸大乱。”
“什,什么……”拓跋言明显没想到这一层,他一直有恃无恐,觉得自己是皇子,怎么也算特别重要的筹码,能让宁国分分钟阻止北夏出兵都有可能,他无数次纠结自己到底是让宁国拿他要挟北夏,使北夏付出惨痛的代价,还是干脆自我了结,让北夏不至于为难。
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所以你现在应该不会继续有恃无恐了,应该好好认清形势了,”拓跋钧懒洋洋的说,“况且,就算皇上和刑将军想不怕麻烦一意孤行把你救出来,拓跋晖和
拓跋祚也不答应。在这儿,拓跋祚是刑将军的统领,在朝堂上,皇上一直被拓跋晖拿捏,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他们这两个小人,呵。”拓跋言心若死灰。还不忘愤恨的嘲笑两个哥哥。
“小人才能在王庭活得久,我看如果你真的大难不死,迟早要学会改变自己。”拓跋钧停了一会,好像在斟酌字句,“这些我都跟你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为何这么好心?”拓跋言倒是有些怀疑起来了,“你不是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好,我现在就走。”拓跋钧没想到拓跋言现在还会说这种话,噎了一下,然后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无所谓的转身就走。
“等等!”拓跋言也脱口而出挽留他,他这两天可谓是吃足了苦头,也学乖了,虽然言语间免不了争强好胜,关键时刻还是能低头的。
拓跋钧也停下了脚步,无言的看着他。
少年一双蓝眼睛里盈满了渴望和祈求,她带着希翼说,“我,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要回去,言报仇,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
拓跋钧这才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他。
“虽然说,我无意管你的事,也更没心情教导呢,但你的这种报仇方式我一点都不喜欢。”拓跋钧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无非是想回去,继续喝他们争权夺利,最好坐上皇位,再料理他们,是不是这样?”
拓跋言点点头,他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别想了,你玩不过他们,回去就是羊入虎口。”拓跋钧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和他血缘最亲的人,“你回去的唯一途径,就是北夏对宁国妥协,那时候你回去也是个罪人,天生低人家一头,我不觉得你有那个能力能扭转局面。”
拓跋言又沮丧的低下了头,这次他不仅因为从拓跋钧口中听来的消息沮丧,还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
的考虑不周而痛恨。为什么拓跋钧酒梦轻松的考虑到方方面面,他每次都不行,还是经过拓跋钧的点播才能理解。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越来越焦躁,怀疑自己。
人在自傲自大的时候,总是看不清自己身上都任何缺点的,就算有人在他耳边天天说,他也和没听见没什么两样。但凡人一旦开了窍,有了自知之明,就会无止境的放大自己的缺点,让自己陷入自卑困苦中。
拓跋言被拓跋钧一步步打碎骄傲,正慢慢陷入自知之明的泥潭。
自知之明虽然是个好词,但拥有它的人总是活得不太如意,活的不太心安理得。
别人看他们是舒服了,他们看自己,却越来越不顺眼。由此可见,当一个自傲自满的傻瓜,听不见所有人批评的声音,永远快乐也不错。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三哥,他们都说你特别聪明,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就算是拓跋言,在这种情势下,也只能低头,只要他还想活下去。
“很简单,和我一起把北夏灭掉啊,那样拓跋晖拓跋祚还不如任你处置。”拓跋钧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你唯一的路了,你又不愿意答应,那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好心情可是有限的,没时候等你想通,你今天不答应,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我也没有必须让你活下去的意思。”
真是让人越看越讨厌的小孩,拓跋钧想,还叫他三哥,拓跋言以为他会因为一个称呼心软吗?
“我……”拓跋言压抑住自己要骂拓跋言疯子的冲动,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个皇族想要灭掉自己国家的,更何况他还有登上皇位的最大筹码,这么想的人一定是疯了,可惜现在不同以往,他是不能说出来这句话的。
小皇子好久没能为所欲为了,越想越憋屈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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