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的双手轻轻抚着一头青丝,秀发如瀑般倾斜在纤细的背后,从肩膀到腰身,女子的躯体流线渐收,直至最后,折成一个曼妙的弧度丰盈起来,当真是个身材清瘦又凹凸有致的子。
此时女子的心情却不算好,她执着木梳梳着头发,手腕上成串的银镯叮咚作响,从头顶梳到发尾,明明是柔顺无比的秀发,梳子却断了个齿。
“真是晦气。”银鸾公主嫌恶的皱眉,一把把梳子掷到地上,当啷一声,齿儿又断了几颗。一旁的宫女迟疑着想往前去收拾残局,却被银鸾公主喝住,“不许动!我今天气不顺,你别惹我。”
宫女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祈祷一会银鸾公主不会拿这个换套说辞来责罚她。她很清楚,权贵之人一旦身陷囹圄,像那些修养不好的会特别喜欢拿下人出气,昭显他们不复存在的权威。
“银鸾,稍安勿躁。跟他们生什么气,这几天你脾气越发大了。”银凰太子倚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我们为什么要生气?应该高兴才是,我算是想明白了,他越是这样,宁国就愈发自取灭亡。”
“憋闷了这么久,实在是太难受了,像坐牢一样,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银鸾公主日子过的实在憋屈,她身为千娇万贵的公主,任性程度比梅馨还高几个档次,能委曲求全这么久也实在不容易。
“那是自然,你看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快收拾一下,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能自乱了阵脚。”银凰太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知是真心里有数还是心里大的什么都没有。
“你,过来给我梳头……,算了,粗手粗脚的,还不如我自己来。”银鸾公主鄙夷的看了眼宫女,伸手摆弄起自己的银饰。
他们南银矿极少,金矿等倒是非常多,物以稀为贵,所以
在他们那,银比金贵重。她戴的满头银饰,在宁国人们有的看不出门道,就觉得算不上什么,但在南靖,这头首饰比任何金银珠宝还要值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银鸾公主就是什么贵戴什么,只是在宁国那些人眼里,倒颇有些过于古怪的清新脱俗了。
他们正无聊着,听到门外渐渐传来一阵窸窣声,似乎有什么人来了。银鸾公主不由自主想走过去听听,夏景辰虽然把他们软禁了,但地方挑的还挺气派,银鸾公主坐在软榻上,离门口颇有些距离,外面人说什么她听不太清。
等走到门口刚要听些什么的时候,们忽而开了,银鸾公主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不禁又退了两步,嗓音有些颤抖,“夏子渊?”
门口站着的赫然是夏子渊,他一对深邃的桃花眼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盈盈的,就算看到“老朋友”,南的太子和公主。
“没错,几年不见了,公主还记得我,真是深感荣幸啊。”
夏子渊走进来,咔嗒一声关上门,银鸾公主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她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个男人。这个如今穿上华衣锦袍,摇着扇子的风流王爷,可不正是曾经直击南都,逼迫南靖退兵的宁国战神?
银鸾公主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那是自她出生以来,南靖最屈辱的一天,持续了一年多的战争被这个宛若恶魔的男人结束了,就像闪电撕裂黑暗,尖迅猛烈的照亮旷日持久的长夜,他身着铠甲,手持长枪,带着一批精锐踏进南靖皇宫。议和的时候,银鸾公主也在场,只觉得那人身上的凶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牙齿碰撞,微微颤抖。就是这个男人,带给南靖屈辱的人,就算烧成灰她也认得!
银鸾公主抑制住内心的不适,往后慢慢退着,她
对这个人还是心存恐惧的,一边退一边告诉自己不能露了怯,丢了南靖的脸。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夏子渊看着眼前好像准备随时逃窜的银鸾公主,不禁失笑,“我如今可没穿战甲。”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你们皇帝让你来的?”银凰太子从躺椅上站起来,端正标志但英俊不足的脸布满阴霾,所说他这辈子最恨谁,那一定是夏子渊了,南靖恨夏子渊的人还真不少,若不是他,南靖怎么可能会输。
“自然不是,”夏子渊低头轻笑,“我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什么也不管,皇兄也支使不动我。一般的事情,我才懒得插手,只是好歹我也是个宁国人,遇到两国冲突,总想凑凑热闹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是病了。再说,我和您二位早年见过,也算是旧友了,来看看二位有什么不妥么?”
“来看我们?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银鸾公主站到自己哥哥身后,听完夏子渊滴水不漏又极尽敷衍的说话方式,膈应的连宁国俗语都蹦出来了。
夏子渊依旧不动声色,用扇子头戳了戳自己的下巴,“公主,我虽然更喜欢和女人说话,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银鸾公主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不服气却也没办法的躲到了一边去,把战场留给了两个男人。
“你来是为了什么?说吧。”银凰太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别看我刚才啰里啰嗦,其实我这个人最讨厌拐弯抹角,有话就要直说,对吧。所以你最好也这样。”夏子渊大刺刺的找了个地方翘着二郎腿坐下,虚虚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坐。”
倒是挺会反客为主的。
银凰太子一副似笑非笑的嘲讽神色,似乎觉得夏子渊的一番话可笑无比,“既然这么说,那你是有什么事要质问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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