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菜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握着刀柄的手不住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在客厅追剧的笑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却让我胃部翻涌作呕。刀刃无意识地贴近手腕,突然在皮肤表面划出一道血痕,刺痛感让我猛然惊醒
——
我究竟在干什么?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画面里,我躺在铺着白布的诊疗床上,头顶的吊灯亮得刺眼,戴着鸟嘴面具的人正拿着怀表在我眼前晃动。照片下方用鲜红的字体写着:“你以为那些暴力念头是自己产生的?”
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地铁站口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拦住我:“免费的催眠体验,能帮你摆脱童年阴影。”
第二天在公司,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策划案文档里不知何时多出段乱码:“当挂钟敲响四下,拿起尖锐物品,目标:最亲近的人。”
茶水间的同事突然议论起来:“听说最近市里发生了好几起弑亲案,凶手被捕时都说自己‘控制不住身体’。”
我握着马克杯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泼在大腿上,疼痛却不及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深夜,老式座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我盯着钟摆机械地左右摇晃,意识渐渐模糊。当第四声钟响穿透耳膜,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储物间。生锈的水果刀握在手里,冰冷的触感让我想要尖叫,双脚却朝着母亲的房间移动。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炸响的惊雷劈开黑暗,我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母亲房门口,刀刃距离她的咽喉只有十厘米。
我开始疯狂调查那个催眠实验。在论坛上找到个隐秘的小组,组员们都声称参加过类似的
“免费催眠”。有人说自己突然开始囤积安眠药,有人发现银行卡里的钱不翼而飞,而他们的描述中,都出现过戴鸟嘴面具的神秘人。更诡异的是,我在旧报纸堆里翻到
1978
年的社会新闻:“秘密催眠实验曝光,受试者出现严重暴力倾向,实验主导者至今下落不明。”
配图里实验室的布局,和我彩信照片中的场景完全一致。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段视频。画面中,鸟嘴面具人对着镜头举起注射器:“你母亲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只有杀了她,你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视频背景墙上的日历显示
2024
年
3
月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