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觉得眼前这小卷毛可能是气疯了,好心地把茶杯往他那推了推:“有什么事儿喝口水再说?”
“啪”一下,高璟文没领情地抬手打翻。瓷碗从桌子上磕到地上,碎得不堪一击。
高璟文直勾勾地盯着陆桥,奸笑:“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陆桥又拿起自己的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一口:“从赢面上,好像是我占上风。”
“是吗?”高璟文抓了把头发,点开手机,扔在桌子上,正面朝上。
一堆绿色的聊天气泡里,他随意点了个。
“滴”一声启动音后,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来:
【璟文,你知道陆桥最近又去哪里了吗?我已经去过你跟我说的地方了,但是那里的人都说他不在。】
陆桥拿着茶盏的手猝然一颤。
语音继续: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舞团找他吗?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回去舞团……嗯。好吧,我会去山南水北找找他的,舞团的主理人叫傅义,对吗?】
“啪”。
第二个摔在地上的茶盏碎在陆桥的脚下。
当听见“傅义”两个字的时候,陆桥的身体本能地弹起。他一把抓住高璟文的领子,将他抵在桌上,哗啦一下桌上的茶杯凌乱地被撞倒。
高璟文吃痛地皱眉,下一秒,却
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陆桥的表情:“怎么了?舟哥小时候不总是跟我们一起玩吗?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已经忘了你的亲哥哥了吗?”
陆桥手臂上青筋暴起,抓着高璟文的领子提起猛摔两下,愤怒地一字一顿:“高璟文。”
高璟文脑袋撞在桌面上实在很痛,喘息间他却笑出声来:“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衣食无忧,却偏偏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蜗居打工。干嘛这么惩罚自己呢,陆桥?是因为觉得愧疚吗,还是因为害怕?”
陆桥鼻头一皱,紧盯着高璟文的眼睛巴不得刺穿了他。
高璟文却不以为意,手肘后撑,勉强撑起身子来。
他抽动了下嘴角,憎恶地笑起来:“你敢自己说说,你那一身的鞭伤是怎么来的吗?当时你跟我说是家里家教严,我还真信了。现在想想我就是傻逼。但如果不是翻了滔天的大错,谁会把自己的儿子往死里抽??”
陆桥攥着高璟文的手越来越紧,骨节泛青:“……别说了。”
高璟文更加肆意:“别说了?我偏要替舟哥问问你,你当时把他从河边推下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舟哥心脏不好,还不会水,你特地和他去没人的长青河边,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