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父亲真的相信太子会顺利继位吗?”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房玄龄重新落座,神色凝重。
“陛下至今未明确表态,就是想让诸子相互制衡。
可太子等不及了,他急于立威,便是怕夜长梦多。”
“遗直,你可知太子为何在这个时候惩戒魏王、晋王?”
房遗直摇摇头。
“因为陛下默许了。”
房玄龄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太子若真敢杀了魏王、晋王,陛下定会雷霆震怒。
但太子只施以杖刑,既震慑了对手,又没触到陛下的逆鳞。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怕是早有谋划。”
房遗直倒吸一口冷气:“父亲的意思是,陛下其实在暗中支持太子?”
“支持谈不上,但至少是容忍。”
房玄龄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飘远。
“当年陛下为了皇位,亲手杀了兄弟。
他不希望历史在自己儿子身上重演,可又要保证皇权平稳过渡。
太子此举,或许正合他意。”
“那我们”
“我们既要忠于陛下,又要为房家留条后路。”
房玄龄握紧拳头。
“明日起,你多与太子一党的人接触,但不可表露立场。
我会继续观察朝堂动向,寻找一个平衡点。”
“遗直,记住,在这场博弈中,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房遗直起身,恭敬地行礼:“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只是父亲也要保重身体。
这些日子为朝堂之事劳心劳力,切莫累垮了身子。”
房玄龄摆摆手,神色疲惫:“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
只是这房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们了。
去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去拜访长孙冲。”
房遗直退下后,房玄龄独自坐在书房中,望着墙上悬挂的《凌烟阁功臣图》,李世民的画像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他想起当年与李世民共商国是的情景,君臣一心,何等畅快。
可如今,却要在忠诚与家族利益之间艰难抉择。
另一边。
长孙府。
长孙冲眉头紧皱:“以父亲跟陛下的交情,何不直接向陛下进言,探探陛下的心意?”
“进言?”
长孙无忌冷笑一声。
“当年玄武门之变,我助陛下登位;贞观年间,我尽心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