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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被偷走的月光（第2页）

"不。。。"她后退两步，撞在栏杆上，"这些都是我的！是我辛辛苦苦抢来的！"

"你抢的不是愿望。"陈墨一步步逼近，"是你自己的不甘。你娘没能活下来，你就想让全天下的人都替你痛苦？"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娘咽气时，我也想过抢走所有人的健康，让她们替我难受。可后来我发现——"他的眼睛里有星光在跳，"替别人实现愿望，比抢别人的愿望，更能填满心里的洞。"

少女的眼泪掉下来。那不是眼泪，是碎成星的愿望残片。她望着楼下的青铜灯，突然尖叫着冲过去，抬手要砸灯。陈墨伸手拦住，骨刃上的火焰却自动蔓延，烧断了她手腕上的咒印。

"疼吗？"他问。

少女摇头，又点头："疼，但比看着愿望烂掉好。"

"那就跟我来。"陈墨转身走向楼梯，"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愿望。"

他们下到一楼时，晨雾已经漫进望月楼。陈墨推开大门，晨光涌进来，照在十二盏重新点亮的琉璃灯上。每盏灯里都浮着个愿望：

老乞丐的愿望裹着热乎的糖糕，阿秀的愿望开成了满院的茉莉，小丫头的愿望是个圆滚滚的糖人，正咧着嘴笑。

"这是。。。"

"昨晚你掠夺的愿望。"陈墨说，"我帮它们回家了。"

少女颤抖着伸出手。最前面的糖人灯突然飘起来，轻轻落在她掌心。糖人冲她眨眨眼，甜丝丝的香味漫进鼻腔。

"它。。。它在对我笑。"

"因为有人记得。"陈墨指了指窗外。晨雾中，老乞丐正蹲在义庄门口啃糖糕，阿秀的茉莉花顺着风飘进了孤儿院，小丫头举着糖人追着蝴蝶跑，笑声撞碎了晨雾。

少女的眼泪滴在糖人上。糖人没有融化，反而变得更亮了，像颗小小的太阳。

"原来。。。愿望不是用来抢的。"她轻声说，"是用来。。。传递的。"

陈墨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给她："这是我今早买的糖人，给你。"

少女接过糖人。这次，她看清了油纸上的字迹——是老周头的笔迹："听说望月楼闹愿望鬼，特意留了糖人给小丫头。"

晨风吹起她的裙角。陈墨摸了摸胸口的罗盘，指针正稳稳地指向东方。那里有初升的太阳，有重新亮起的愿望灯，有永远不会熄灭的人间烟火。

而在他们身后，十二盏琉璃灯同时亮起。每盏灯里都浮着张纸条，上面写着：

"谢谢帮我实现愿望的人。"

"下一个愿望，换我来帮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