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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围魏救魂(第1页)

赵国的狼烟已经烧了七七四十九天。

陈墨站在易水河畔,望着对岸被血色雾气笼罩的邯郸城。城墙上的"赵"字旗残破不堪,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被黑箭射穿一次——那是血魂军的"怨魂箭",每支箭都裹着被撕成碎片的守城士兵的魂魄,在半空发出呜咽。

"合成师,您可算来了。"身后传来沙哑的呼唤。陈墨转身,看见浑身是血的老卒从芦苇丛里爬出来,腰间挂着半块赵国虎符,"末将是邯郸守将李牧残部,程敢。城里的粮草只剩三天的量,血魂军的屠城君用活人血祭养出了血河战阵,我们的弓箭穿透不了,火油浇上去反而烧得更旺。。。。。。"

程敢掀开衣袖,小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痕:"这是第三批被抓去血祭的百姓,最小的才七岁。"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屠城君说,只要我们献出城中的九鼎青铜,就放了剩下的人。可那九鼎是先王迁都时埋下的镇国之器,没了它。。。。。。"

陈墨摸出腰间的骨笛。笛身没有发烫——这说明血魂军的执念核心不在战场,而在更深处。他用骨笛轻敲地面,泥土里渗出暗红的雾气,渐渐凝成一幅地图:邯郸城西北三十里,有座被黑雾笼罩的山谷,山谷中央是个巨大的血池,池边跪着密密麻麻的活人,他们的魂魄正被抽成丝线,织进血池中央的青铜鼎里。

"那是屠城君的血魂鼎。"程敢倒吸一口凉气,"传闻他三年前死了妻子,便用活人血祭复活了她,可那根本不是他妻子。。。。。。"

陈墨没说话。他想起三天前在洛阳古墓见到的残卷——血魂君本是赵国名将,因救主被奸人所害,妻子为护他而死。他屠尽奸人满门后,却被帝王猜忌,困在邯郸城外自生自灭。后来他发现了用活人血祭沟通黄泉的方法,便用这邪术养出一支"血魂军",专杀负心人、贪官、邪祟,却在三个月前彻底疯魔,连无辜百姓都杀。

"我要你带三百精锐,今晚子时绕到血魂军后方。"陈墨将骨笛递给程敢,"这不是普通的笛子,吹响它能唤醒被血祭的魂魄。但记住——"他的目光如刀,"你唤醒的不是亡灵,是执念。"

程敢的手微微发抖:"合成师的意思是。。。。。。"

"血魂军表面是军队,实则是屠城君用执念养的活棺材。"陈墨指向血池方向,"他的命门不在血河战阵,在血魂鼎里的执念源。只要毁掉那东西,血魂军就会变成没头的苍蝇。"

子时三刻,易水河的风卷着血腥气。陈墨带着七十二具"影傀儡"伏在山谷西侧的枯树上——这些影傀儡是用赵国死士的骸骨合成,皮肤下渗着幽蓝的磷火,能完美融入夜色。他能感觉到,血魂鼎就在前方五百步的山坳里,鼎中传来的执念像团火,烧得空气都在扭曲。

"开始。"陈墨轻声说。

影傀儡们同时落地,骨爪插入泥土。陈墨吹响骨笛,短促的音节里,七十二道黑雾从傀儡体内窜出,直扑血魂鼎。这些黑雾是用三百个被血祭的百姓的执念凝成的"寻亲雾",能顺着血脉找到血魂鼎的薄弱处。

血池突然沸腾。屠城君的身影从鼎中升起,玄色大氅沾满血渍,左手提着半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那是他用最后一名守城将军的女儿炼的"续命丹"。他的瞳孔里翻涌着黑红二色,左边是疯狂,右边是未消的爱意:"谁?谁敢坏我救阿鸾的大事?"

"是我。"陈墨从树后走出,骨笛抵在唇间,"赵国亡灵合成师,陈墨。"

屠城君的笑声震得山谷簌簌落石:"合成师?你可知我用亡灵杀了多少人?"他挥了挥手,血池里浮起上百具扭曲的亡灵,"这些本该入轮回的冤魂,现在都是我的刀!"

陈墨没接话,只是抬手。影傀儡们突然撕开皮肤,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青铜丝线——那是用赵国工匠的执念凝成的"锁魂索",专克邪术。锁魂索如灵蛇般钻进血池,缠住了最近的几具亡灵。那些亡灵先是挣扎,接着突然露出解脱的神情,竟开始帮着锁魂索捆其他亡灵。

"不可能!"屠城君踉跄后退,"他们该恨活着的人,该替我杀人!"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刀。"陈墨的声音里混着无数人的共鸣,"他们是父亲、丈夫、儿子,他们恨的不是活着的人,是你用他们的执念造的杀孽。"

血池里的亡灵突然全部转头,看向屠城君。他们的指尖渗出金色的光——那是被血祭污染前的最后一丝执念。陈墨看见,其中一具亡灵的脸,是程敢提到的那个七岁女孩,她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糖人。

"阿爹说,要好好活着。。。。。。"女孩的声音像片羽毛,"你答应过我的。。。。。。"

屠城君的身体开始崩溃。他的血河战阵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血魂鼎里的黑雾疯狂涌出,却在触及女孩的金光时被净化成白烟。陈墨这才发现,血魂鼎的底部刻着一行小字:"阿鸾生辰,必不相负"——原来他所谓的"复活妻子",不过是用邪术制造了个执念傀儡,而真正的阿鸾,早就在三年前的乱葬岗里,被他自己亲手埋了。

"原来。。。。。。我一直抱着具空壳。"屠城君的眼泪混着血珠落下,"阿鸾,我对不起你。。。。。。"

血魂鼎轰然炸裂。陈墨被气浪掀翻在地,却看见程敢带着赵国守军冲了进来。他们举着火把,却没有攻击,只是默默地将那些还在挣扎的亡灵轻轻抱住——不是为了降伏,而是为了安抚。

晨光升起时,血池已经干涸。陈墨坐在焦土上,看着程敢给最后一个被救的百姓包扎伤口。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怀里还抱着那只没吃完的糖人,她对着陈墨笑:"合成师,您说这糖人甜吗?"

陈墨接过糖人,放进嘴里。很甜,甜得发苦。

"该走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骨笛不知何时回到他手中,笛身上多了道淡金色的纹路——那是被净化的执念留下的印记。

程敢递来一壶酒:"合成师,赵国上下都想谢您。可您为什么不用亡灵直接杀了屠城君?"

"因为杀了他,那些被血祭的冤魂还是解不开执念。"陈墨灌下一口酒,"我用的是执念反噬,让他们自己看清真相。有些恶,是被执念蒙了眼;有些痛,是要自己醒过来才能放下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陈墨抬头,看见幽冥鸦衔着新的骸骨飞来。这次的骸骨很特别,是具穿着素衣的女尸,腰间挂着半块玉珏,和屠城君怀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看来,有人要醒了。"陈墨轻声说。他将女尸抱在怀里,转身走向易水河。晨雾中,他能看见邯郸城的城墙正在修复,百姓们挂起了新的"赵"字旗,旗角还绣着朵小白花——那是用被救女孩的糖纸叠的。

程敢追上来:"合成师,下次若有危难。。。。。。"

"我还会来。"陈墨打断他,"但下次,我要教你们怎么自己种希望。"

风卷着晨雾掠过,陈墨怀里的骨笛轻轻震动。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当执念不再被利用,当亡灵学会安息,人间自会有更坚韧的光。

就像那朵小白花,看起来脆弱,却能在焦土上,开得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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