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雾锁千峰,碑影朦胧
南部群山的晨雾比东陆更浓,像团化不开的墨絮,裹着嶙峋的怪石与虬结的古松。阿海站在望海礁灯塔的了望口,望着海图上标记的“千峰峡”——那里,南部群山的最深处,张角将军的“太平遗迹”正在沉睡。
“阿海哥,”周铁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火铳营已在崖边扎营,火铳筒上还沾着东陆战场的血渍,“南部群的猎户说,最近山雾里总传来铁链响,还有……哭声。”
阿海的指尖泛起幽蓝微光。镇海神兽的力量在体内震颤——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民心星河”的光在这里被某种力量刻意压制,像被人蒙上了层黑纱。
“是暗渊的污染。”红衣少女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站在崖边,素白裙裳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姐姐的笔记里说,南部群山是‘善意坟场’——当年张角将军镇压暗渊时,把最凶的邪物封印在此,用‘太平阵’镇着。”
话音未落,山雾突然翻涌。一道黑影从雾中窜出,落地时震得崖石簌簌坠落——那是个穿玄铁重甲的巨汉,左眼戴着青铜面具,右脸爬满蛇鳞般的疤痕,手中握着根镶嵌着黑宝石的骨杖。
“嫉妒鬼王。”红衣少女的声音冷如霜刃,“暗渊余孽的左膀右臂,专司煽动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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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双王现身,邪雾蚀碑
巨汉身后,又一道身影踏雾而来。他身形更瘦,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腰间悬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剑鞘上刻满扭曲的符文。
“狂傲帝君。”阿海认出了他——东陆战场上,他曾见过这柄剑劈碎过三座城池,“他想夺‘太平碑’。”
“好个‘太平碑’。”狂傲帝君的声音像刮过岩缝的风,“张角那老东西用块破石头困了我三百年!今日便让它见见血!”
话音未落,他的青铜剑突然发出尖啸。山雾中涌出无数黑鳞蛇,每条蛇的眼睛里都燃着幽蓝火焰——那是被污染的“记忆蛇”,体内封印着被掠夺的“善意记忆”:有学者的诗稿、有工匠的蓝图、有孩童的算术本……
“阿福!”阿海大喊。
阿福已经冲了出去。他的手中攥着阿春婶的木牌,“摇篮曲”的金光从木牌上流淌,在空中凝成屏障。记忆蛇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尖叫,体内的记忆碎片如星雨般散落——那是被净化的“善意”。
“雕虫小技!”嫉妒鬼王的骨杖重重砸向地面。黑雾从杖尖涌出,腐蚀了阿福的屏障。更骇人的是,黑雾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脸——是被暗渊污染的百姓,他们的眼中只有怨恨:“为什么我要遭灾?”“凭什么他活而我死?”
“这是‘怨潮’。”红衣少女的声音带着哽咽,“嫉妒鬼王在放大人性的恶念,让善意变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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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分站初立,星灯照雾
危急时刻,阿海怀中的“汉”“慈”玉珏突然发烫。他取出玉珏,与红衣少女的玉珏合璧,两道金光交织,在千峰峡口凝成“太平”二字。
“建分站!”他大喝,“用玉珏的光做引,把观测灯塔搬到这里!”
众人立刻行动。周铁牛的火铳营架起改良版火铳,专门轰击记忆蛇的七寸;阿秀的渔歌本被展开,用《太平谣》的旋律干扰怨潮;阿依的草药筐里撒出“净心散”,在地面画出净化阵法;陈掌柜的盐袋被拆开,盐粒撒在路口,形成阻挡邪物的“义路”。
最中央的石台上,阿海将玉珏按在刻着“太平”的残碑上。玉珏的光穿透雾霭,照见碑底刻着的一行小字:“善意如泉,越污越涌;民心若磐,越压越坚。”
“是张角将军的笔迹!”红衣少女的眼泪滴在碑上,“他说过,最凶的邪物,也怕最纯的善意。”
玉珏的光突然暴涨。千峰峡的雾霭被撕开一道裂缝,露出被污染的“善意碎片”——它们像颗颗黑珍珠,嵌在山岩里,每颗都缠着百姓的血泪记忆。
“那是……”阿海的瞳孔骤缩,“我娘的银簪!我爹的船桨!阿春婶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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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碑阵共鸣,邪不压忠
“阿海!”周铁牛的声音从记忆蛇堆里传来。他的火铳筒被蛇毒腐蚀,却仍举着最后一发盐弹,“这些蛇怕盐!更怕……”
“怕民心!”阿海接口。他解下腰间的“海火药”袋,金光裹着盐粒撒向空中。盐粒与玉珏的光交融,化作千万道金针,刺穿记忆蛇的身体。蛇群发出尖啸,体内的“善意记忆”纷纷挣脱束缚,化作星光融入玉珏。
“不可能!”嫉妒鬼王的骨杖开始崩裂,“暗渊大人说过,善意是软蛋!”
“软蛋?”阿海举起合璧的玉珏,“你看看这是什么——”
玉珏的光映出千峰峡的景象:被净化的记忆蛇正用蛇信子卷起孩童的算术本,被污染的百姓正互相搀扶着走出雾霭,阿福的“摇篮曲”里,小乞丐正把最后半块饼塞进更饿的孩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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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人心。”红衣少女的声音带着笑意,“不是你说‘恶’,它就是恶;你说‘善’,它就是善。”
玉珏的光突然化作金链,缠上嫉妒鬼王的脖颈。他的玄铁重甲开始融化,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那是被自己的怨恨啃噬的痕迹。
“不……”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暗渊大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