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夫人卧榻不起,南清有些着急,平日里要走上两刻钟的路程,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抵达。
南老夫人身边的仴珠此时正候在门外,见南清来,眼眶瞬间微红,还不曾来得及行礼,被对方先一步按住,“祖母为何一直卧榻不起?”
“女君先前遣了太医来瞧,可老夫人就是不让太医进去,昨儿郎君回来,好说歹说才让秦春堂的大夫瞧了瞧,说是郁结于心,是心病。”
仴珠说着说着眼泪就有些控制不住,但如今府上见不得哭声,只能强忍着。
“韫儿在里面?”
仴珠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听到南韫在,南清的心定了不少,推门进去,迈步越过屏风,南韫正伏在老夫人床榻旁假寐。
听见声响,瞬间起身,定眼瞧见是南清,先是呆愣片刻,后抑制不住的奔过去,将对方尽数环进自己怀里。
两年前南韫从原安郡回来,姐弟相见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如今长得人高马大,南清在他怀里都显得格外娇小。
“阿姐…”
嘴唇艰难的蠕动,心里有无数言语,此刻却全堵在喉间。
“可有受伤?”
南清最先担心的是对方是否被璃榆的人伤到。
抽身而出,将南韫旋转了好几圈,上下打量的几遍确认毫发无伤后才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阿熙。”
老夫人被二人的动静闹醒,瞧见南清,眼中全是担忧,挣扎着起身。
南清与南韫见状,同时移步榻旁,一人扶住老夫人,一人拿软枕垫在床头,方便老夫人靠枕。
“阿熙,你失踪多日,可有受伤?”
至亲之人,见面的瞬间,都是关心对方安危,这让南清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伏在老夫人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祖母。”
布满皱纹的手搭在南清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抚着,“一家子骨肉,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瞧见你无恙,祖母心中的石头也就放下了。”
直至将老夫人胸前的衣襟浸湿,南清才止住眼泪,身体因为哭泣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阿熙,女君说…”
老夫人的话还未问出口,南清先一步点头。
“咳…咳咳!”
得到确切的答复,老夫人难掩心中怒火,急的连连咳嗽。
南清赶紧为其顺气,右手不停的在老夫人后背抚顺,“祖母莫急,小心身子。”
“她怎可如此悖逆,这日后满朝文武该如何看待阿姐。”
南韫双拳紧握,胸脯起伏不定,铁青着脸,愤怒的直发颤,“她如此欺辱阿姐,我这就去…”
“站住!”
南清哽咽着声音,高声呵斥住南韫,“你要去做什么,单枪匹马闯进宫杀了她,还是逼着她改写旨意,你是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被呵斥的南韫瞬间蔫巴下来,“阿姐…”
“昨日你能回府,今日我能出现在这儿,是接了旨意换来的,南韫,如今南府只剩下你与祖母,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轻易死。”
南清微微仰头,使即将溢出的泪水倒流回去,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阿姐只是一时的妥协,既然逃不了,迎难而上就是。
“只是一旦进宫,便会有周多束缚,府上难免照看不到,唯有你在,我才能安心在宫中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