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渊低下头,眼神看向旁边的同伴,伸手指向别人:“是黑娃,他要来水塘边逮螃蟹,我被他带来的。”
啊?
小名“黑娃”的孩童,和徐礼渊同岁,他胆子小,面对徐家父子二人不敢为自己辩解。
徐忠淮却是不信礼渊的谎话:“还敢撒谎?除了你,谁有这么贪玩?等回去再教训你。”
说完他看向那两个孩童:“你们快回去,以后不准到水边!”
这个岁数的孩童,溺死是常事。
就这个水塘,两年前淹死了一个长工的四岁孩子。
徐忠淮环顾四周,心中不满:守水塘的人不在。
这是养鱼的水塘,至少应该有一个人看管,此刻却是没人。若是有人看管,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回去给五叔说一声,这守水塘的人该滚了。”
他心里想着,单手抓起儿子礼渊朝着百壑山居住区而去。
他儿子徐礼渊,贪玩且胆大,经常乱跑,爬树钻洞、上山下水,没有他不敢的。
之前礼渊跑丢过一次,出动不少人、找了大半天才在某个不起眼的山洞里找到他。
这次如果不是徐忠淮来得及时,礼渊会有生命危险,还连累别人家的孩子。
————
一间三丈长宽、孤零零的房屋位于半山坡。
房间里。
徐忠钞端坐于书桌旁,手执毛笔在纸上写着【百字文】。
“孝忠礼义,仁慧贤良,谨言慎行……
门第昌盛,永世太平,传承有序,万古长青。”
以前他最讨厌读书写字,如今写了两万多遍的百字文,练出一手工整漂亮的楷书。
写完一遍,他熟练地取出一张新纸,再次开写。
两个时辰后,他放下毛笔,扭动脖子、活动发酸的手腕。
将写满了百字文的一沓纸整理好、放入皮箱。
“又装满了。”
满满一皮箱的宣纸、足有五千张,全是他写的百字文。
他走到窗户边,朝外大喊一声:“来人!”
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小跑着赶来,恭敬道:“忠钞老爷。”
他是徐家的家丁,今天轮到他在此伺候徐忠钞。
“小李啊,到屋里来,把这皮箱送到我爷爷住处去。”
徐忠钞指着自己桌上的皮箱。
“好嘞。”
家丁小李熟练地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锁住房门的铜锁,进屋搬起那个足有三四十斤的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