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答。”扶鸢挑眉一笑,“不行么”
“没没没……”绯绯头摇得和泼浪鼓一样,“什么意见也没有,我们先去吃东西嘛。”亲密地挽过哥哥的手臂。
“……好。”扶鸢斜眸扫了脱兔一眼,“那一会儿,你饭桌上再给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
“跐溜!跐溜!”
绯绯吸着面条,汤汁能飞出好几米远,吧唧吧唧着嘴巴,脸色嫣红。
凤澈和扶鸢看着他,满目都是温柔。
“脱兔。”扶鸢扭过头来,单手撑起额头,没多余的表情来浪费力气,“那姑娘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嘛,收留的一个朋友!”脱兔很是勉强地坐在那里,各种不自然。
“你不是好事的人。”
“我还有起码的善心。”脱兔微微提高些音量,“你到底怎么了扶鸢和你做朋友真的很累诶!这个要管,那个要管,我是一个独独立立的人好不好!”
扶鸢的眸只剩了些无法抹去的纯粹,凉凉的,却明亮。“和我做朋友很累,那,做别的就不累了”
凤澈一口面喷出口。
脱兔的脸更红了,挥着手讪讪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算了算了,死猫……要是我告诉你,我觉得月见很像我姐姐,够不够解释了”
“姐姐”扶鸢眼睛越发深沉。
“是从六岁起,我才正式成为一名孤儿的。之前,起码还一直有姐姐陪伴……”
脱兔声音安静,指尖扣着桌上的木屑,眼底沾了几层氤氲的水汽。
“记忆里没有父母,只有姐姐,像母亲一样疼爱我的姐姐。六岁那一年,姐姐被,镇上一群官兵给抓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是亲眼看着她,被抓走的呀。”脱兔努力地回忆着,笑得心碎,“被拖走,被拽走,被撕扯着,一路上都是血。我好……害怕。”
绯绯咀嚼着嘴里的面,凤澈望着碗里的汤水清澈。而扶鸢,则两眼目光笃定,停驻在脱兔脸庞不曾离去一秒。
“之后我就会想,要是当时我有站出来保护住姐姐,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所以,今天我才固执地挡在了月见的面前,我想,保护一次,我想保护的人。”脱兔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神色与目光,看着扶鸢,“你了解了吧”
扶鸢抿着唇,眸光却柔,本凌厉的红如今是在看娇嫩花朵的红色花瓣。
“……说完了,我要走了。”脱兔起身,疲倦地准备离去。
“脱兔。”扶鸢咬住他的背影,唤道。
“嗯?”
“以后还是别保护别人了。”垂头,扶鸢淡淡地发笑。
阳光正好,人潮汹涌,粉衣少年皱了皱清秀的眉,回头,望着黑衣男子,可爱的一脸迷糊。“啊?”
“你那么傻,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扶鸢笑道,温暖一抹,极富人情味。
阳光下的光尘浮动,脱兔愣在原地,清晰地望到扶鸢眼里的明媚,不属于他那种冰冷之人的明媚。
这次,绯绯和凤澈一同喷出了面。
“太子!太子!”最先冲上来一把搂住凤澈抱头痛哭的是夏寰,“你可算回来了啊!”
“疼疼疼!”身上有伤的凤澈骂着呲牙咧嘴,赶快推开夏寰,自己往殿内走去,“我回来了,没事。”
夏寰鼻涕都给哭出来了:“殿下你知不知道,皇上还有皇后娘娘都快要急疯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又不是我故意让他们找不到的。”凤澈拧着眉毛,“我要洗澡我要洗澡,你别在这碍事了。”
未央宫内,墨槿一听到有人来传太子回来了,美艳的眼睛一亮,下了床,不顾腿上还有伤就往长乐宫赶。
宫女们放了热水,凤澈正躺在里面一身疲惫地跑着澡。雾气缭绕,热水漫过肌肤,凤澈觉得自己漂浮在天堂上。
“舒服呐……”他把头靠在后面,长叹道。
这时,有一双爪子抚摸过了他的额头,轻轻地捋着他湿漉漉的刘海。
“绯绯。”凤澈抬手,伴起一串水滴,扣住了猫少年的手腕。
“主人很累吧”猫咪难得乖巧,嘴唇柔软,以凤澈的角度看就像颗小樱桃般殷红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