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一看,贺飞正站在帐篷口,月光下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嘉嘉,”
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这么晚了,在外面做什么?”
张小嘉后背一凉,干笑两声:“我、我出来看星星……。”
贺飞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星星有我好看?”
被扔到炕上时,张小嘉绝望地想,这下完了,明天肯定下不了床了。
三天后,贺飞才勉强同意她出门。
张小嘉扶着酸痛的腰,看着贺飞在帐篷外收拾行李。
“其实不用这么急,”
她试图挣扎,“可以等开春再……"
————
张卫国是带着调令来的。
他甩给贺飞一份新文件:“教育部特批,恢复你清北大学经济系教授职务,下周一报到。”
他又扔给张小嘉一个信封,“你的医生资格证考位安排好了,下个月考试。”
张小嘉刚要开口,张卫国就瞪眼:“别跟我说你不考!
老子费多大劲才搞到的名额?考完证,又不是要你当医生,你内退了不是吗?随你做地质学问,但眼下必须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
贺飞突然问:“大哥,我能带三儿回去吗?”
正在啃骨头的0003突然僵住,狗嘴里的肉”
啪嗒”
掉在地上。
“咋了,他不同意,你们就不带我一起回去吗?老子这么几年工作当喂狗了吗?”
张卫国推了推眼镜:“不就是条狗吗?检疫证明开好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炸毛的藏獒,“挺通人性的,记得看紧了别乱跑。”
临行前夜,牧民们围着篝火跳起锅庄。
老支书把哈达挂在贺飞脖子上:“小贺啊,记得常回来看看。
你教的天气预报法子,岗德老头现在比收音机还准!”
拉姆把绣着吉祥八宝的坐垫塞给张小嘉:“干闺女结婚时,一定要捎信来!”
第二天清晨,吉普车驶出生产队时,张小嘉回头望去。
晨雾中,岗德老人站在最高的山坡上,手里转着经筒,用藏语喊着什么。
“他说什么?”
张小嘉问。
开车的张卫国难得笑了:“老家伙说,你们是雄鹰,终究要飞向更高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