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清贵又不是清贫。”谢环说得理直气壮,顺道还翻了个白眼:“若不是你当年耽误我,我早进士及第日进斗金了。”
还用在这里,赚这几个束修的银子钱吗?
李纲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你自己沉迷酒乐歌舞,文章不修次次落榜与我何干?”
而且话再说回来,进士及第和日进斗金又有什么关系。
“哼。”
“像你这样的就算是当了官,当官第二日就会以贪腐之罪,被陛下拉到午门外打死。”
不像他教出来的儿子,以后定然是大雍第一清官。
谢环冷笑:“你没沉迷歌舞,你没沉迷歌舞怎么乡试没过,当初若不是你非要拉我进去……我怎么会沉迷歌舞?”
还记得昔年,花魁娘子欣娘正值二八年华。
温言细语出口能成章的美人,竟落入风尘之地受尽苦楚。
美目忧郁,神色忧愁。
为了宽慰欣娘,他把自己所有家当都拿去见芸娘,日日与其谈诗作赋,风花雪月纵享年华。
后来他银子用光了,再也不能去见芸娘。
再后来就是他乡试落榜,芸娘也被别府的富商赎去为妾。
他痛啊!
从此他惜财如命,能多赚十文就不会少赚一文。
李瑜后来知道谢先生的事后,曾经感叹过谢先生也是痴情之人,居然是受了情伤耽误了功名。
若是因此事而爱财,但也是情有可原。
古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多么的美好啊……
却听李纲一言难尽地道:“然后……然后他又遇到另一位花魁娘子,又将往事循环往复了一遍。”
李瑜:“……”
才子风流却不能得志,得志的才子根本就没时间风流。
怪不得古时候,文采斐然的大多都是仕途不得意的。
眼下对于两老头的争吵,众人都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十八岁的李链最没耐心,性格也是最急躁的。
他直接命人牵了匹马来:“知县,父亲母亲谢先生二哥,我先去前头迎一迎大哥和姐姐他们。”